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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才放手。
蕭百草死狗一樣倒下,倒在他的腳下。
他心中仍有餘恨,一腳踩上蕭百草的屍體,森冷銳利的目光一轉,盯著窗外的鳥籠。
窗外已一片昏暗,風吹得更蕭索。
鳥籠“依呀”,“依呀”的呻吟也似的搖曳在風中。
常笑霍地轉頭,目光落在安子豪的面上,道:“這籠子裡頭本來有沒有養鳥?”
安子豪不假思索,道,“有。”
他是這裡的常客,這件事他是可以肯定答覆。
常笑接問道:“什麼鳥?”
安於豪道:“鸚鵡。”
常笑悶哼道:“偏就是這麼巧,又是這種扁毛畜牲。”
安子豪道:“那隻鸚鵡叫做小魔神,據講是血奴送給老掌櫃的禮物。”
常笑道:“血奴為什麼送他禮物?”
安子豪道:“大概是因為他一生的積蓄都盡花在她的身上。”
常笑道:“血奴今年有多大?”
安子豪思索著道:“好像還不到二十。”
常笑道:“他今年又有多大?”
安子豪道:“六十五怕也有了。”
常笑道:“這年紀,已足夠做血奴的祖父了。”
安子豪道:“很足夠的了。”
常笑冷笑道:“他這個年紀,是不是還有那個氣力?”
安子豪明白常笑所問的是哪個氣力,苦笑道:“不清楚,不過,聽他說,那一夜,血奴連碰都不讓他碰,可是他得到的刺激已令他滿足。”
“那一”夜,“常笑奇怪道:“只一次就將一生的積蓄都花光?”
安子豪道:“血奴的價錢很高。”
常笑說道:“高得已足以花光他一生的積蓄?”
安子豪點頭,道:“他卻認為很值得,並說老天如果還讓他再活十年,讓他有機會再存那麼多錢,一定會再到血奴那裡一次。”
常笑道:“他的腦袋是不是有些問題?安子豪道:“據我所知是沒有。”
常笑道:“那麼血奴莫非真有幾下子?”
安子豪道:“聽說是的。”
常笑道:“聽說?你沒有找過她?”
安子豪搖頭。
常笑盯著他,道:“我看你並不像很正經的那種男人。”
安子豪道:“本來就不是。”
常笑道:“你當然不會錯過鸚鵡樓的那種地方。”
安子豪道:“不會。”
常笑道:“到了鸚鵡樓,你竟然會不找血奴?安子豪道:“我不能找她。”
常笑道:“花不起那個價錢?”
安子豪道:“勉強還花得起。”
常笑道:“那為了什麼?”
安子豪嘆了一口氣,反問道:“一定要回答?”
常笑道:“在我的面前只有死人才可以不必回答/安子豪又嘆了一口氣,吶吶地道:“我跟她的母親有來往,實在不好意思去找她。”
“原來是這個原因。”
安子豪點頭。
常笑的目光又回到鳥籠上,道:“方才你說過王風離開這裡之後,就帶著棺材到鸚鵡樓找血奴。”
安於象只怕常笑這一次看不到自己點頭,忙應道:“事實是這樣。”
“鸚鵡樓在哪裡?”
“就在附近。”
常笑再次回頭,目光一掃,吩咐道:“林平、張鐵留在這裡,其他人隨我到鸚鵡樓。”
他的話還未說完,兩個官差的面色已經變了。這兩個官差莫非是常笑吩咐留下來的張鐵、林平?
第七章 嚇煞人
夜已深。
一到了深夜,聲音就多了。
鳥籠的搖曳,秋蟲的鳴叫,本來很微弱的聲音,現在都已聽得很清楚。
天外還有風聲,還有雁聲。
雁聲更嘹亮,更淒涼。
“深怕數秋更,況復秋聲徹夜驚。第一雁聲聽不得,才聽,又是秋蟲第一聲。悽絕夢迴程,冷雨愁花伴小庭。遙想故人千里外,關情,一樣疏窗一樣燈。”
秋聲中的雁聲,幾乎被詩人普遍地應用,黃仲則這首詞正是一個例子,他卻說第一聲聽不得的是雁聲。
只因為一聽到雁聲,愁思很容易就來了。
張鐵、林平現在來的卻不是愁思。
就連這雁聲,在他們聽來也只有恐怖為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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