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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劉徹罵了個狗血噴頭,想著以後找個機會好好質問一下。
與阿嬌的不快相反的是,劉榮身側的劉德本來剛開始聽到劉徹說劉榮的不是,心裡把劉徹也狠狠地怨恨了一把,但現在又聽到劉徹批評方夏,頓時心花怒放,剛想發表一下言論,繼續數落方夏的卑鄙無恥,目無尊長,這時不知誰叫了一聲“申公先生來啦”,大家一聽,立即散開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方夏也不例外,阿嬌也只有無奈地向方夏告辭離開,雖然滿懷不捨,臨走還用妙目瞪了劉徹一眼。
端坐好後,方夏從劉非的記憶已經知道,這個申公可不簡單,他是黃老之學大家,自從前幾年被召進宮,就一直在竇太后身邊講解黃老之學,深得竇太后信任,又傳說申公精通占卜,修煉之法,武藝超群,所以諸皇子都對他又怕又敬,因為西漢從立國初便一直奉行黃老之學,主張無為而治,厭惡反對戰爭,只求消極防禦,再加上竇太后本身甚喜老子學說,所以西漢宗室都要學習黃老之學,熟知歷史的方夏雖然知道黃老之學在過去的幾十年的確對西漢國力的恢復,經濟的發展作出了很大的作用,但它的弊端也愈發凸現出來,地方豪強,諸侯力量太強,中央力量和權威不夠,對內對外都缺乏絕對的掌控力和威懾力。
但,明白歸明白,為了不引起竇太后的反感和他人的注意,方便自己部署奪位,方夏只有忍氣吞聲,咬牙學習,還要裝作很喜歡,但方夏自己明白,今時的隱忍只是為了未來更猛更強大的爆發。
少頃,申公便慢悠悠地踱了進來,方夏一眼望去,只見他身穿一身灰色錦袍,白髮長鬚,頭上梳了一箇中等髮髻,中間插了一支光滑瑩潤的木簪,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儒雅的飄逸之氣,令人不禁心神愉悅。申公一走進來,看到諸皇子都正襟危坐,心中略感欣慰,臉帶微笑,向諸皇子微微晗了一下頭,申公講學已不需用書,於是,他便叫諸皇子開啟簡牘,翻到《老子》第二章,便開始了講解。
方夏雖然深知此時用黃老之學治國的危害,但黃老之學對一個人的心性修養,人格陶冶,靜心養氣都是非常有好處的,只要懂得適時變通,隨時調整,對治理國家也是很有用的。申公不愧是黃老大家,聽著他的有關黃老之學和個人的身心修養的精闢論解,的確讓劉徹收穫良多。比如對“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講解,就使方夏明白內斂,柔和的處世方式有時候更能達到目的;一個人要重視對自己內心心理,思想的梳理,才能使自己心平氣順;任何人都有自己的長處,都有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正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尋找雙方共同點,摒棄對方的不足和缺點,更易於雙方的相處和自己身心的愉悅。這些是方夏自己在後世沒有學到的。
“下面講第二章與治國的關係”,說完,便自己先吟誦了一段“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這一段主要說的是什麼呢?對我們治國又有什麼啟示呢?下面我具體講述一下”,申公繼續講道:“所謂無為而治,於國而言,就是不擾民,不與民爭利,不行任何與民有害,加重百姓負擔之事,輕徭薄賦;講求避戰,戰爭會加重百姓負擔,講到戰爭,我們可以講講匈奴之事,我們大漢從高祖開國,便講求與匈奴實行交好政策,與匈奴和親,互市。兵者,兇器也,未易數動,昔日,高帝欲伐匈奴,卻困平城,所以雖然匈奴屢有犯邊之事,但都不過是癬疥之疾,與國本不足為慮,我大漢能成就今日之海晏清河盛世,多賴避戰和親之策,實不能妄開刀兵,輕言戰事。”
方夏聽到這裡,心裡很是不屑一顧,但只能抑而不發,平心而論,前半段雖有點不合實際,但還是很有道理的,講求與民為善,後半段完全是胡牽亂扯,完全不知變通,只求遵循祖宗之法。申公講到這裡,頓了頓,呷了一口茶,望了望諸位皇子,看到劉榮迷茫而混沌的神色,眼中不住的流露出失望之色,但只是一閃而過,深藏心中,卻瞞不住方夏的觀察。方夏開始望上了劉徹,只見他一本正經,方夏便暗暗上了心,果然,申公轉而又看向其他皇子,只在劉徹身上頓了一下,稍有沉吟之色,其他的都木然地一筆帶過,當眼光掠到方夏身上時,他看到了劉徹的不屑和輕視,他眼中閃過一縷凝重,但在凝重的背後,又潛藏著一絲被壓抑的希望和極度欣喜之色,令人琢磨不透。
申公放下了手中的犀制高柄杯,又繼續著以讓方夏深感無奈,煩悶,失望的腔調繼續論述著黃老之學,一上午的時間飛快地度過了,雖然方夏感到十分無聊,但一想到今後在奪得皇位之前一直都要忍受這種痛苦,心中竟有了些許憤懣,明天是少傅王臧講解《詩》,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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