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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掃過眾人之後,垂下雙目,旁若無人的說道:“雙兒,虧得我及時現身,不然,你一定要被那可惡的丘八射死。也虧得他沒射死你,否則,定讓這將軍府變成一片廢墟,讓所有的丘八們給你抵命。”語冷如冰,兀自不瞧所有人。
有人朝斷箭飛去方向望去,但見兩節斷箭猶未落地,均感不可思議,渾身不寒而慄。
副將回過神來,盤馬向前,抱拳一揖道:“這位公子,想必呈我家少爺的朋友,不然怎會光臨敝府。”
那白衣人置若罔聞,仍然輕撫著貓兒,並不正眼瞧那副將一眼。副將自覺自討沒趣兒,忙垂首一揖道:“抱歉,小將擾了您的雅興,請恕無意之過。我們走得匆忙,亦是為了不誤少爺的吉時。”白衣人猛抬頭,星眸寒芒電射,罩定那副將面上,冷冷地說道:“胡說,誰同你家混帳少爺是朋友。老子來這兒,是要阻止你們胡作非為。都給我滾回府去,莫再動惡念頭。”說完之後,又低頭輕撫著貓兒道;“雙兒,我與你主人情文姑娘相約,要共傲八十一件善事,以彌補我的前人所作之孽。咱們這是在做第幾件善事了?”
乖靈的貓兒忽然抬起頭來,咪咪地叫了幾聲,似是回答主人的問話。
白衣劍客頷首道;“對,你說得對,我們已經做了六十四件善事。但是,雙兒,這第六十五件善事我們不知該做不該做?”
那隻小白貓又咪眯地叫起來。
白衣劍客道:“你在說甚麼?雙兒。”
守備將軍的副將見到如此情形,已然被激怒,自鞍頭摘下長槍,厲聲喝道:“何方野人?
既非我家少爺朋友,膽敢在將軍府門前撒野,兒郎們,上前拿下。”
眾兵丁始時懾於白衣人彈斷鐵箭的指力,莫敢向前,後來見副將已是怒髮衝冠,軍命難違。仗著群膽,只得硬著頭皮齊呼一聲衝上。
白衣人仍無動於衷,端坐在石獅頂上,左手托住貓兒,右手拇、食二指相扣,似是在捻著什麼。小白貓被蜂擁而上的兵丁門驚得又叫起來。
那人連聲道:“不要怕,雙兒,那些人雖然凶神惡煞般撲來,但同廟裡木雕泥塑的小鬼又有甚兩樣!”
誰也沒見到白衣劍客有何舉動,只見那群撲來的軍漢們忽地當真如木雕泥塑,呆立動彈不得,便連他們坐下戰馬,也同主人一般,各自保持個怪異姿態,揚蹄的揚蹄,前衝的前衝,定立在原處,動彈不得半點。
那青衣小廝見了,驚得魂魄齊飛:“這石獅上人會邪術!
平時武功不凡的軍爺們都給他定身法定住了。不妙,得快回去向老爺夫人報告。”心念及此,轉身便逃。
白衣人冷哂一聲,道:“掃門的奴才,回去告訴你主子,叫他息了作惡的念頭。身為一方長官,居然動用兵馬給兒子搶親,此等不正上樑,下樑必歪。想他兒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小廝心跳如鼓,身如篩糠,趔趔趄趄向宅內奔去。
守備將軍便衣裝束,正在夫人房間,同夫人爭論著什麼。
將軍夫人肥頭大耳,油光滿面。張守備環眉兇目,眼角微微上挑。他攤開雙手笑著說:
“常言道,有虎父無犬子。咱兒子看上那個草民丫頭,是她公孫晶芸的福氣。做男人的,三妻四妾算得了什麼。雖然上兩房兒媳在後院哭哭啼啼,不肯答應,但有我做主,定要為發兒再娶一房。你怎麼也同發兒的兩房媳婦一樣,反對起我們爺倆兒來?”
夫人搖頭道:“將軍,你說錯了,妾身並不反對你為發兒娶幾房小妾,但卻反對搶親的做法。要知公孫晶芸自小與另一草民楊玉青梅竹馬,長時間花前月下,耳鬢廝磨,難保不發生什麼。若是將她娶來,難道對咱家的門風沒有損麼?”
張將軍剛想再說什麼,這時,忽聽有人跑步而來,遠遠報告道:“老爺,大事不好,我們在準備新房的時候,新郎似發了什麼怪病一樣從後門跑了。”
將軍愣了一下,口中喊出:“快派人去追!”
夫人搖頭苦笑道:“老爺,妾身反對你去為發兒搶親並非無因。他喜歡公孫晶芸那丫頭是當真的喜歡上了,井非一時之興。你如此行事,他早表示過不同意,是以出走。”
來回踱了兩週,張將軍停在桌前,拍案怒聲道:“他的兩房媳婦在後院大吵大鬧,已是煩人之極。你這老太婆也跟著聒耳,當真豈有此理。發兒那個小狗崽子,居然也來湊熱鬧,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這人行伍出身,極是粗魯,竟是口不擇言,罵自己的兒子是狗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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