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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讓你殺人只是不想看你多造殺孽,輪為惡魔。”
姬碧瑕聞言暗自歡喜,仍是面罩嚴霜,寒聲道:“你又花言巧語,誰相信你。以後若是有半點對我不起的地方,再去殺她們不遲。你說只念著我的好處,那就是不念著我這個人了!”晶芸與那酸夫子皆暗暗想:“這丫頭好生厲害,小和尚豔福不淺,罪也不能少受。”
這時二人耳中傳來的講經聲越來越高,俱是一怔,雜念頓去,不知不覺專心致志聽起經來,再也不聞小僧辣女接下去說些什麼。
小僧忙道:“瑕兒,我既念著你的好處,當然更是念著你,沒有你,哪裡來你的好處……”好話連篇,只盼哄住這位說得出做得來的姑娘不去殺人。
波斯活佛弗陀丹好精深的佛法,方才還是群聲嘈雜,他只講了幾句經,群豪便都靜下來,個個傾耳諦聽,面帶笑意。
弗陀丹舌綻蓮花地講吓去,饒是姬碧瑕桀驁不馴,亦不覺漸漸與張發停止喁喁情語,凝神傾聽起來.
張發出身少林,所接受佛學教育在這些中原群豪中居首,本該最先受到感染,奇怪的是他竟無動於衷。越聽這和尚說法,心裡越覺得彆扭,明明這和尚說的是大乘佛法,聽在其耳中,就是格格不入。
原來這波斯摩尼教宗旨雖然與釋教大同小異,但所主張的修行途徑卻有本質上的區別。
別人未受過釋法的薰陶,唯有張發已經先入為主,自是抵禦異端邪說。
那弗陀丹講到精彩處,有半數人開始手舞足蹈,另一半人則伏地頂禮膜拜。句句綸音不似來自人間,直聽得除張發以外,人人如同置身在琉璃世界中。有數不清不知名的各種鳥雀自山洞外飛進,紛紛落在弗陀丹周圍,一動不動,靜靜的聽著。—時間,人們幻覺中但見天花亂墜,落瓔繽紛,那活佛周圍現出霞光瑞彩。
張發亦已迷迷糊糊,驚歎道:“這教主好高深的經學造詣,雖不是釋迦牟尼祖師一派,卻也有些香火之源。”
正在人人俱已沉醉時,弗陀丹忽然緘默不言,臉露微笑,竟是安祥地睡去。
半晌之後,先是鳥兒晃晃腦袋,展翅飛去,而後人們才醒來,相顧駭然.有人剛想出聲,見到活佛似是倦倦地睡去,都以手掩口,靜靜地看著弗陀丹.良久之後,教主醒來,歉然道:“吆呀,我怎麼睡了?”護法尊者傑延道:“師傅已經六天沒有睡覺了,莫說你從未修煉過武功,便是弟子也感到倦意。”
所有人聞聽此言,俱是不信,有人沉不住氣問道:“怎麼,教主竟不會武功這怎麼可能?”護法尊者彼霍道:“我師傅胸中藏有萬種武功,可是除了教我們師兄弟各一種外,他自己竟是半點也沒練.”
弗陀丹道:“無量光明佛祖.弟子欲將聖火照亮東方,可是聖火不舉,弟子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只能為這裡的生靈講最後一次法,待得明日期滿,聖火若不自行燃起,只好回波斯去了。”
姬碧瑕方才只聽了一半,自覺心裡善念頓生,忖道:“這和尚如能在我大唐住下,大是裨益天下百姓,不能讓他回去。”想到這裡,忙道:“大師,你不能回去,那聖火明日這時不燃起也得燃起!”已在盤算著如何點燃那聖火。
弗陀丹大師急道:“你們千萬不可用生靈的鮮血去祭聖火,那樣與本教傳入大唐的本意已經相互牴觸,即便是本教在神州流傳下去,將來難免會有血光之災跟定本教,如此還不如神州原本就沒有這聖火教。”
有人道:“活佛已經累了,快快扶去休息。”教主弗陀丹搖頭道:“不,我再離開這裡,你們又要用活人去祭那聖火,貧僧絕不離去。”眾人焦急地盯著洞底,那裡有塊火焰形狀的石頭,看來所謂的聖火便是這塊石頭自燃。
時光沉逝,奇怪的是,竟連姬碧瑕也都不再關心上面的張發,人人好像將張發忘掉一樣。
天明的時候,有人開上素餐,食者默默無語。張發肚子轆轆,嚥下口水,恨不得眼中生出長長的手來,將地面食物攫來。
小尚武忽然道:“叔叔,剛才我好像到了一個很好的地方,實在不願回來。我沒有做夢,怎會有這樣的感覺?”
張發知道他是聽到弗陀丹講法的緣故,便連鳥雀都已被感化,何況是這麼個璞玉渾金的小娃娃。道:“孩子,忘記剛才的一切,那都是幻覺,你大了自會明白。”
尚武道:“叔叔,我見到他們吃飯便餓極了。要是見不到他們吃飯,還真忘了有吃飯這回事兒。”
張發心中一動,暗想:“這孩子至少有兩年沒有吃飯,倚仗的是龜息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