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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重伸出左手輕輕地拂過不能視物的左眼,才扭頭盯著王靜華道:“也好,今天回去你就去她那兒走動,三天後引她去海棠苑!記住,別壞我的事,你知道後果的。”
王靜華嬌媚一笑,壓住心中的厭惡,翻身坐起伏在王重的肩頭,“三哥放心,我定會不會壞您的事的。”
待王靜華出了沉香閣,又是平日裡那略有一些害羞,性格柔和的七娘子了。兩個婢女綠蓮和碧荷也不知去了那兒玩耍了,她也沒有叫人,而是一步一步緩緩地回了她和王五娘王怡華共住的,鄭氏正房後的倒坐房裡。
王怡華屋子的小婢女小燕和小雀兒在兩人共用的堂屋中烘烤衣物,瞧見王靜華進來了,忙起身問好。
“七娘子若是也有衣物沒有幹,不如給婢子們一道烘乾呢。”小燕几個都覺得王靜華這七娘子性格軟糯,連身邊伺候的婢女都不將她放在眼中,時常打混摸魚。
“謝謝你們了,應是不用的。一會兒我讓小羅烘乾也是一樣的。”王靜華進了屋關上了門,卻是顧不得屋子裡沒有炭盆,春寒透骨,將將衣服給脫了,倒了桌子上的銅茶壺半溫的水擦起身來,身體擦紅了有了痛感,這才伏在床榻裡無聲地哭了起來。
另一邊屋子裡的王怡華卻是坐在窗下靜靜地做著針線,聽到王靜華的動靜,神色半點不變。倒是她的貼身婢女青雀出聲道:“五娘子,七娘子再縱容那些個婢子,只怕又得大病一場了。其實你若是能在夫人面前提一句,便是不成,也是個人情呀。”
王怡華卻是淡淡地道:“我也不過是個庶女,夫人眼中我和七娘有什麼區別麼?她自個不爭氣被婢女怠慢,任憑別人怎麼使力也是無用的。再說了,她哪裡需要我多事?起碼她和三郎還有幾分兄妹之情的,而我卻是半點依靠也無的。”
青雀看王怡華冷冷淡淡的樣子,一腔熱血都澆了個透心涼,暗想便是異母姐妹,自小住在一處,卻還是這般薄情,待自己這些僕婦只怕更冷淡了。看來自己以後只需做好分內的差事,待再過一兩年出去嫁人便罷了。
王怡華自是不知道身邊婢女的想法,她將手裡最後一針做好,又拿出早前做好的另外一隻鞋子,仔細看了看後滿意地起身:“隨我將這雙春鞋送去太夫人處。”
姜太夫人正在讀自長安來的一封書信,而身為冀州刺史的王沉之,也難得的在巳時中沒有去府衙,而是留在了後院。他身穿寶藍色祥雲團花圓領長袍,腰繫玉帶,頭戴紫色團花幞頭,身材修長。只是面容消瘦中透出一絲不正常的紅暈,只有親近的人才發覺得出。
“阿孃,太后娘娘在信中說了什麼?可是我回長安之事可行了?”王沉之的話中露出一絲急切來。他雖為冀州刺史,但是並不代表就是此地的土皇帝了。不說隔壁的襄國郡就是河東總管的治所,而北面的河間府裡,還有一個河間郡王,郡王雖管不到他這個冀州刺史,但是河間郡王的阿爺,卻是燕王,轄地可是包括自己的冀州的。被人壓著在冀州任上十年,便是自認沉穩的王沉之,都有幾分等不及了。
姜太夫人搖了搖頭,看次子如此著急,不由得皺眉出聲道:“你可是一州主管,怎能露出急躁之色來?讓屬官看見了豈不是笑話你?太后娘娘在信中說的,是聖人有意為兩個年長的皇子選妃。姜家合適的女兒只有一個,只得拿了偏遠庶支的女郎充數。她的意思,若是我們家的女郎年紀合適的,便回長安甄選去。”
王沉之本是一陣失落,聽了甄選王妃之事方又高興起來,“咱們家的小娘子雖夭折了好幾個,但是如今養住的,也有四個呢。五娘、六娘、七娘還有九娘。尤其是九娘,更是我和杜氏嫡出的,出身不差,再有太后娘娘使把力,選上的機會極大呀!”
姜太夫人點了點頭,“我也是如此想的。之前柳家來信要接蘅娘回京,我還詫異起來白氏那老貨怎麼就想著了這十年不見的孫女,現在有了太后的書信,我方才明白了。柳家接蘅娘回去的用意也是送她入宮甄選呀。”
王沉之聽了臉色一變,猶豫了片刻出言道:“若是蘅娘也參與甄選,那麼九娘入選的機會就小了許多了。柳贇這幾年在長安的聲勢,可是半點不輸政事堂那幾位相公的。兒我雖為冀州刺史,哪裡又及得上他?這選王妃說白了,還是看父兄的地位和才幹呢。”他抬頭看了眼姜太夫人,搖了搖牙道:“不若留了蘅娘在冀州,不允她回長安?”
姜太夫人白了兒子一眼,暗歎次子果真不如長子聰慧,卻又捨得不呵斥他,只得出聲道:“你這是什麼爛法子?蘅娘雖是你阿姐的獨女,但是卻姓柳,柳家要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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