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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譚允琛瞥向他左手抓的課本,淡淡應了聲,轉身準備回房,正好見到凌寶兒和李管家迎面走來,他點頭向她致意,邁步想走,她卻故意擋住他的去路,他微挑一眉。“有事?”
“難得這小子肯奮發向上,你別這麼冷淡,對他說一句鼓勵的話,讓他開心一下嘛。”凌寶兒壓低嗓子說道,合掌拜託著。“求求你啦!”
譚允琛看著她那雙溢滿懇求的水眸,靜默了會兒,走回譚仲宇身邊。“好好努力,以後大學畢業,到『譚氏』來幫忙。”
“嗯嗯嗯,我會努力的。”長那麼大,首次聽到他鼓勵的話,譚仲宇開心地拚命點頭。
瞧見他這模樣,譚允琛扯動唇角淡笑了下,邁步回房。
譚仲宇卻傻住了,下意識捏自己的臉頰,感到疼意,興奮地大叫:“大哥對我笑了,大哥真的對我笑了。”
“傻瓜,有必要興奮成這樣子嗎?”凌寶兒笑睨著他。
“要你管。”
凌寶兒板下臉,低聲啐罵。“混小子,不知感恩。”
這時候,樓下突然傳來女人大聲嚷嚷的聲音,李管家迅速下樓察看,凌寶兒和譚仲宇尾隨在後。
三人走進大廳,見一名年約五十多歲的婦人醉醺醺地躺在沙發上胡亂吼叫,一名女傭則蹲在地上收拾破碎的酒瓶。
“她怎麼來了?”譚仲宇皺眉問著女傭。
“老爺生前的好朋友高老闆正巧見到夫人喝醉在路上游蕩,怕她發生危險,就把她送回來了。”女傭回答。
李管家轉身走向樓梯,準備去通知譚允琛。
“她是誰呀?”凌寶兒用手肘輕撞譚仲宇。
“清理好了就退下吧。”譚仲宇對女傭說道,待女傭離開大廳,他才回答凌寶兒的問題。“她是我大哥的親生母親,自從一年多前我父親死後,她就搬離譚家,獨居在外了。”
“喔。”凌寶兒瞭解地點點頭。
“酒……我的酒呢……”倪蓓儀撐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到右方的酒櫥前開了一瓶紅酒,仰頭灌下,接著沿著牆壁滑坐在地上,抱著酒瓶傷心地哭了起來。“男人都是混蛋……混蛋,都去死吧……”
“譚夫人,你別哭了。”凌寶兒於心不忍,上前安慰她。
譚允琛邁進大廳,佇立在倪蓓儀身前,看見她披頭散髮、容顏憔悴、渾身髒兮兮的模樣,不禁拉沈了臉。“你又搞什麼鬼?”
“嗚……為什麼你們都不愛我?為什麼你們都要這樣對待我?”倪蓓儀不理譚允琛,一手抓著酒瓶,另一隻手拚命拉扯自己的頭髮,失控尖叫。
“起來!”譚允琛怒聲戾喝,一把拉起倪蓓儀。
倪蓓儀怔怔地望著譚允琛,好一會兒才認出他來,逐漸露出厭惡的眼神,甩開他的手。“你是那惡魔的兒子……我恨你,我恨你們父子倆,你別碰我!”
“你愛我還是恨我,我都不在乎,但我不許你到譚家來鬧事,滾回你那些男人的身邊。”譚允琛眸色闃暗,進出森冷的聲音。
雖然他表現出一副冷酷無情的模樣,但沉默站在一旁的凌寶兒,卻清楚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受傷神色,明白他其實還是很在乎的呀。
不過她不明白,為什麼堂堂一個大集團的夫人會如此不顧形象,喝得醉醺醺地在路上游蕩,最後狼狽地被人送回家?甚至面對自己的親生兒子,竟會說出如此傷人的惡言?
“男人?”倪蓓儀呵笑,淚水不停滑落,她繼續灌酒,企圖麻醉自己受傷的心。
“他們都不要你了?”譚允琛微挑唇角,泛出冷笑。“沒關係,你那麼有本事,一年內能換四、五個男人,我相信你這次很快又可以找到新的男人,來慰藉你的寂寞。”
倪蓓儀一陣難堪,將酒瓶砸在地上,狠狠瞪住譚允琛。“你自己又好到哪去?你和你父親一樣,冷血無情,永遠都不懂得愛人,難怪三年前你的未婚妻不願嫁給你,選擇在結婚前夕逃跑……你和他一樣,註定到死都是孤單的……”
譚允琛抿緊唇,下顎隱隱抽動,雙拳握緊,彷佛正努力壓抑著怒氣。
凌寶兒移到譚仲宇身邊,悄聲說道:“這對母子搞什麼?揭瘡疤大會啊?”
譚仲宇嘆氣,走向倪蓓儀。“大媽,你喝醉了,我扶你進去休息。”
“你這個外來的野種沒資格跟我說話!”倪蓓儀看著譚仲宇,流露出憎恨神色,彎身抓起破裂成半截的酒瓶,衝向他。
譚仲宇駭得忘了反應,呆立在原地。
“你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