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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撇撇嘴,不予理會。
晏卿拉著她走出茶館,走到一處無人注意的地方,又像風一般的飄走了。
……
回到了蓮花村。
血色夕陽沉寂在蒼穹一畔,千萬年不變的面容靜靜的注視著散落一地的慘烈。清風不清,捲動了空氣中的血氣,從此沾染濁氣,天地肅殺。
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整個視野中全部蔓延,遍地傷痕,血流不止。花落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此時此刻,只願她從未來過,從未接觸過美好,就不會在其隕滅之後心中鈍痛,無限追憶。
曾經的蓮花村此刻人畜早已無一存活,昔日美麗的山村已經變成了修羅場,鮮血遍地,人的殘骸,牲畜的屍體到處都是。
她想象不到村民當時是怎樣的奮力掙扎,她不敢想,不敢想,她怕、她怕自己會瘋掉。
再也聽不到犬吠雞鳴,唯一可聞者是北風呼號。再也看不到劉嬸面對著窗外的場圃;娓娓談著桑麻的農事家事的慈愛面龐,唯一可見的是眼前的劉嬸和周伯將大丫、二丫護在身下卻無法阻止死亡的絕望神情。
房簷,床邊,灶臺到處都是劍劃刀砍的痕跡。
夕陽映著遍地的鮮血,將整個村子籠罩在濃濃的血霧中,濃重,卻輕易的潛入五臟六腑。
腳下一個趔趄,直直跪下,無力地跪倒在劉嬸身邊,想把二丫從她身下抱出,但劉嬸和二丫就像是連在一起一樣,紋絲不動。
她的鼻子裡、嘴裡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刺鼻,刺骨,心中的痛難以言表,那些日子就好似只是一場夢境,什麼也沒留下,所有的美好消失得無影無蹤。
渾身發冷,連眼淚也流乾流盡,心中柔軟的枝椏忽而蒼老,破裂,慢慢滲出血來。剛剛建起不久的世界終於瞬間傾塌,散落的碎片映著過往的美好,冰冷而淒涼。
悽清的眼中越來越紅,血流了出來,一滴一滴落在手上,一滴溫熱,一滴冰冷,存著殘酷,覆蓋美好。
她似乎什麼也感覺不到了,沒有疼,沒有痛,沒有悲,沒有喜。天地間盡是血紅,盡是無情,讓人害怕。
晏卿一看不對勁,急忙一掌過去將花落打暈,抱起她,看了看,嘆了口氣,起身離開。
花落自從來到這裡,心總是沉浸在這個小小家庭當中,隨之感動,隨之傷心,隨之歡樂,無法停止自己的思緒,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
只想一步步走下去,順著溫情,追尋幸福,只想著這般簡單度過,明月天涯,流星颯踏,如此便好,不會再傍徨,直到生命枯竭。
而如今,天翻地覆,過往溫情只是鏡中月,水中花,無法長存。
暈暈沉沉中,她在做著一個夢。
夢中她一會是那個會七十二變的“花狐狸”與朋友談笑,一會是“小白大姐”和大丫、二丫談天。
沒有悲傷,沒有哀愁,她被保護的很好。
她不想從那夢中走出來,深深的害怕著那一切真的都只是夢。
突然,許許多多的人闖了進來,他們手中拿著刀,拿著劍,只聽到大丫、二丫驚恐地叫著“大姐!”“大姐”,她想要出聲,但無法出聲,也邁不開腳步,好像被試了定身術一般,不得動彈。
她心中害怕著,驚恐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個個慘死在那些人的刀劍之下。
心中像是窒息了一般,心不再跳動,血也不再流動。她渾身顫抖,面色慘白,抖成一團,嘴裡不停的呼喊著。像是想要喊來誰,幫幫自己,解開束縛。
……
突然,渾身一抖,她驀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晏卿擔憂的臉。
身世初疑
見她醒了過來,晏卿長長的呼了口氣,微微安心的說道:“你終於醒了,我下手不重啊,怎麼暈了兩天?”說著又擔憂的看著她。
花落過了好一會才完全清醒,不言不語,只是盯著床頭怔怔的發呆,夢還未醒。
晏卿看了看她,搖搖頭又說:“蓮花村的人我已經找人安葬了。你再休息一下吧,我先出去了。”說完給她拈了一下被角,擔憂地看了看她,嘆息一聲,起身走了出去。
他走出去後,花落坐了起來,才發覺渾身是汗,回過神來,重重的撥出一口濁氣,微微張開嘴,寒風猛地灌了進來,爭先恐後的鑽入肺腑之中,喉間愈發乾澀腫痛。緊緊閉上嘴,心中已是異常沉重,急忙喝了點水,腦袋沉沉的,靠在床頭細細的回想著。
那到底是誰?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