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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下兔起鶻落,待駱文佳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手握匕首刺中老者前胸,跟著就見老者徐徐向後倒去。駱文佳手握帶血的匕首,嚇得愣在當場,結結巴巴地分辯:“我……我……不是故意的!”
窗欞突然無聲裂開,兩名黑衣人手執長劍閃身而入。待看清屋中情形,二人神色大變,慌忙橫劍戒備,齊盯著駱文佳喝問:“是你殺了他?”
“不是我!”駱文佳趕緊扔掉匕首,指向倒地的老者,“是他……”
兩個黑衣人看看地上氣息全無的老者,再看看手足無措的駱文佳,不由喝道:“既然你殺了他,那東西一定落在你手裡,快交出來!”
“什麼東西?”駱文佳一臉茫然。
“在這裡!”另一個黑衣人突然發現了落在地上的那冊羊皮書,頓時兩眼放光,正要伸手去撿,卻見身旁寒光一閃,同伴的劍竟刺入了自己腰脅。那黑衣人捂著傷處踉蹌後退,怒喝:“你……”
出手偷襲的黑衣人森然一笑:“《千門密典》,人人得而藏之,你怪不得我。”說著又補上一劍,將同伴殺害。就在這時,一直倒地不起的老者突然一躍而起,一掌斬向黑衣人咽喉。黑衣人沒想到老者死而復生,頓時被切中咽喉,不由一聲痛叫,瞪著眼慢慢軟倒在地。
老者這一下突襲牽動傷口,鮮血又湧了出來,溼透了前胸衣衫。他不由癱在地上直喘粗氣,對一旁呆若木雞的駱文佳勾勾手指:“你過來!”
“我不!”駱文佳嚇得往後直退。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老者撿起羊皮書塞入懷中,柔聲道,“方才是你救了我,我不會為難你。如果以後有機會再見,我定要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不用不用!”駱文佳慌忙搖手,見老者並無惡意,他不由惴惴問道,“不知老伯如何稱呼,為何被人追殺?”
“老夫姓雲,你可以叫我雲爺。這等江湖兇殺,你知道得越少越好。”老者說著指指地上的屍首,“快幫我將他們埋了。”
駱文佳已被鮮血和屍體嚇破了膽,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老者一聲吩咐,他立刻去後院挖了個大坑,將兩具屍體草草掩埋。忙完後回到書房,老者已不見了蹤影。
“噹噹噹!”祠堂那邊突然傳來急促的鑼聲,在夜裡顯得十分突兀。這鑼聲是召集族人的緊急訊號,駱文佳顧不得稟明母親,立刻趕往祠堂。
祠堂中聚集了不少族人,族長駱宗寒傲立高臺,在燈籠火把映照下,他的臉色鐵青,頜下短髯微微顫動,眼中更閃爍著一種決絕的寒芒。見族人差不多到齊,他高聲道:“今日揚州南宮世家三公子親自登門,出三倍價錢要咱們搬走,讓出駱家莊所有土地,你們說怎麼辦?”
“那怎麼行?”有人立刻高聲反對,“咱們駱家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裡,連祖墳都埋在這裡,怎麼能搬?”
“是啊!”眾人紛紛附和,“從來只有活人能搬,沒聽說祖墳也能搬!”
駱宗寒朗聲道:“今日南宮放已撂下話,如果咱們不搬,從今夜開始,我駱家莊每天要死一人。我本當他是虛言恫嚇,誰知今晚天剛黑,村中果然就有人莫名其妙地死去,所以我才召集大家議事。”他一揮手,兩個年輕人抬進來一副擔架,擔架上是一具佝僂的屍體。眾人認得死者是從外地流浪到駱家莊的孤老太梅婆婆。
“我檢查了梅婆婆的屍體,”駱宗寒對眾人道,“既沒有發現傷痕,也沒有發現中毒的跡象,就算報官也只當是年老體衰,壽終正寢。不過我不相信有這麼巧的事,看來南宮放是先殺個不相干的人警告咱們,如果咱們再堅持,下一個就是咱們駱家人了。”
眾人面面相覷,祠堂中一下子靜了下來,一個年輕人突然舉臂高呼:“咱們決不能退縮!不能讓別人欺負到頭上來!”
這呼聲得到了眾多年輕子弟的附和。駱宗寒眼中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昂然道:“從今日起,每家每戶抽一名男丁,隨身攜帶兵刃,聽到鑼聲就立刻趕到祠堂集合,應付一切突發事件。平日則輪流在村中巡邏警戒。”駱宗寒說著突然注意到駱文佳,忙道,“文佳,你家人丁單薄,你又是個秀才,舞刀弄棒的事就不要乾了,好好讀書吧。”
“叔公!”駱文佳期期艾艾地道,“這事還是報官吧!咱們若私自組織武裝,可是違反《大明律》的大事。”
駱宗寒一怔,怒道:“你可真是個秀才,《大明律》怎麼也不管管南宮世家這些武林豪強?這世上弱肉強食,誰若沒有刀劍防身,就只有受人欺負,任人宰割。報官?現在哪個當官的不是認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