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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頸相逼。方才我若不猶疑,早能和她兩敗俱傷。」隨即後腰給人重重踢了兩腳:「小畜生跪下罷!」那人幾無內力,認穴卻準,兩腳踢過,殷遲兩腿無力,向前便倒,揮短劍割開了頸中細索,逼走馮宿雪,脊骨之側又讓人拍了一掌。這一掌竟是藏有甚麼傷人之器,殷遲背心大痛,背脊隨而發麻,摔倒於地。
被他割斷了的細索在空中飄了起來,落在眼前,幾顆瑪瑙翡翠墜了下去,卻是馮宿雪腰帶上的絲絛配飾。自己短劍劍尖帶血,然則馮宿雪確實敗了自己半招。
抬頭望去,韓濁宜按著左肩窩,向自己怒目而視。原來方才一鏢雖沒法對準他心口發出,到底是打中他身。韓濁宜冷笑道:「你多半在想,另一枚鋼鏢到哪裡去了?多虧馮門主替我擋開了。你伸手到背上摸摸,我連著毒藥一起拍進去了。原物奉送,另加優息。」
殷遲驚怒交集,叫道:「老傢伙打不過我,便趁機偷襲,不要臉!」回頭又向馮宿雪喝罵:「你一門之主,兩個打一個,也不是好東西!」驚恐憤激之下,甚麼畫水劍的傳劍之德,甚麼纏綿溫存,哪裡還有半分留在心頭?心中忽地滿是自責自恨:馮宿雪替韓濁宜格打暗器,將自己橫拖倒曳地捉了回來,這二人沆瀣一氣,自己竟還以為馮宿雪曾要他相護,那一劍沒能刺到了底,實是天真愚蠢到了極處。適才若出全力反抗,儘管也要受傷,卻有望逃入地道之中。
馮宿雪不理會胸前血跡滲出,對他深深凝視。牙齒咬著豐潤下唇,看不出是喜是憂。
韓濁宜看了她一眼,一陣冷笑,向殷遲道:「我師弟江就還能訓練得出西旌赤派,咱們在王衍的地頭便沒探子麼?或許不如赤派了得,但要查一個敢近皇帝之身的刺客,也還辦得到。你在嘉陵江上幹那一票,老夫記憶猶新。我雖始終不知刺客是誰,卻知他使的是短劍,是馮門主的人。」眼光向始終不語的馮宿雪掃了兩掃,又道:「貼身護衛?馮門主好端端的一位閨秀,怎會要一個男子貼身陪同?自來暗衛都是幼年起便跟在主子身畔,我識得馮門主之時,她是五歲,那時你怕還沒出生罷?」
這話挑得清清楚楚,明著嘲弄殷遲,實為指責馮宿雪居心不良,竟敢謊稱殷遲是其護衛,要他在室*聆機密。殷遲知他用意,也料到馮宿雪今rì麻煩不小,但當此關頭,更無心思去想,何況馮宿雪若為韓濁宜所殺,給自己陪葬,更是稱心。大聲說道:「多謝你解開我心中疑惑。跟你說罷,你便是在我身上釘一百枚鋼鏢,刺一百劑毒藥,你要問的事,終歸是問不到。」
………【第二十五章 炸爐(三)】………
() 馮宿雪終於開口:「你逞強硬挺,有何好處?西旌既是你仇人,黑杉令對你又有甚麼要緊,這般守口如瓶?」
殷遲心中一寒:「她為了引開韓濁宜心思,免致罪責,這就要來幫著逼供於我了。」馮宿雪又道:「我們要的是黑杉令,你無寧門是存是亡,我毫不在意。你不知令牌淵源,不知道令牌原是我天留門所有。你家門十多年來代為保管,天留門多謝亦自不及,豈能為難?」康浩陵與常居疑相遇之事實是極大的機緣湊巧,韓濁宜一無所知。黑杉令的來歷秘密,常居疑是在地底對著司倚真揭開,康浩陵只隱約猜到了令牌與天留門有關。但韓馮二人也不會想得到,康浩陵所知儘管不多,卻已盡數對殷遲吐露。
殷遲冷笑不答,料想韓馮二人當不至於立時殺了自己,眼光在臥室中轉了幾轉,要尋個脫身之法。豈知韓濁宜聽了馮宿雪之言,忽然哈哈大笑:「他不知令牌淵源?只怕未必!」
馮宿雪愕然道:「怎麼?」韓濁宜道:「這少年的出身,你我都心知肚明。」指了指自己受傷之處,「這彎月鋼鏢的舊主人,當年我也曾會過一面。那人不僅知曉令牌淵源,於令牌所藏秘密,也是瞭若指掌。我與那人會面,倒是他先找上門來,可不是我去招惹。。。」
殷遲越聽越不對,心頭驚駭:「他說甚麼?」韓濁宜瞧出他心思,yīn刻的臉上掠過一絲得意之sè,接著道:「適才我見你路道不對,對你一起疑,心思便靈敏了起來,覺著你越瞧越是面熟。我既想得到你是馮門主手下的神秘門客,那便想起了你身世,再想想那人長相,這還不明白麼?那鋼鏢是令尊之物,還在你身上,甚是公平。」
事態急轉直下,殷遲不知自己出生之前,韓濁宜與父親有何往來,剎時間只感無比惶惑,好像生平所知一切盡被推翻。然而阿孃親口道出,黑杉令已在墓地殉葬,她全不知丈夫為何非要搶奪令牌,此事又定是千真萬確。內中更有多少秘辛,是他母子無從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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