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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畫水劍術,博大jīng深!由輕功入門,衍生無數絕技。別派武功是由低至高,一條道走上去;畫水劍卻是有如大樹,練到一個境界後,各門絕技開枝散葉,自此觸機創新,永無窮盡之rì。」
韓濁宜在殷遲逃亡途中,始終不發一言,這時突然道:「前人練到高深處,更有畫冰為水的神威。姓殷的,你大約連畫水劍怎生來的都不知道罷?我告訴你,畫水劍之創發,還在天留門之前,數百年來,劍譜不斷增補。當今天留門中,尚無人能將劍術練全,也是不可能練全!」
殷遲明知他倆是拖延時間,好讓馮宿雪追上自己,仍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甚麼是畫冰為水?」姜垣慢條斯理地道:「劍落極快,劍勁極強,一塊大冰塊便被畫成了千百塊碎沫兒,轉為溫熱,瞬間融化。韓先生,我有沒有說錯?」
韓濁宜忍著疼痛,笑道:「小姜,當年你在常居疑手下幫他搬書曬書,學到的挺不少啊。」姜垣道:「那時我只是個幼年小廝,若非韓先生髮難,將老傢伙激走,也輪不到我上位。」
殷遲聽二人一搭一唱,勢已不能再在劍室中躊躇,心道:「我現下遇到的練劍難題,不知哪一本才能解答。也罷!我奪得一本是一本。能練成甚麼,一概聽天由命。」遊目而望,見到架上的「壬辰」字樣,「我是壬辰的生rì,便從此處下手。」提一口氣,拎著韓濁宜遊走室中,伸劍在架上接連擊打,回過身子,架上書冊紛紛落入背後木箱之中。短劍擊打書架之後,即又抵住韓濁宜頸子。他力道拿捏已是甚準,倉促間任意揮灑,韓濁宜又扭動掙扎,他劍尖亦絲毫沒觸及韓濁宜皮肉。
姜垣與他只交過一招,但從他這幾下動作,已看出他功力,哼了一聲道:「門主親自傳劍,果然成就不凡。」
殷遲喝道:「還有她沒教的!」一劍隨著話聲而至。原來他拋下木箱,竟縱在空中,踏過韓濁宜頭頂,居高臨下向姜垣天靈蓋猛刺。姜垣只能看出他的畫水劍輕功如何,卻料不到這戲法身手,驚噫中舉劍急指殷遲小腹。他畫水劍功力既與殷遲相差不遠,還擊時便同樣迅捷飄忽,各向對方要害進襲,二人劍勢都是有如飛雪,長短二劍幾乎未曾相交。
殷遲居高臨下,大佔便宜。他將韓濁宜踩在腳下,足尖伺機去踢韓濁宜頭頸的要穴,韓濁宜被迫連連閃避,殷遲便藉此cāo控韓濁宜的進退。韓濁宜無論如何挪動,雙肩與頭頂總是殷遲現成的高蹺。
殷遲邊鬥邊叫:「你馮門主說你打不過我,叫我手下留情。」姜垣怒道:「你放甚麼屁?」殷遲道:「你自己去和她對質。她說這話,便在不到一個時辰之前――」一矮身,跪於韓濁宜肩上,在姜垣鼻尖上劃了一道血痕。自己右腹部卻給姜垣長劍所乘,刺進數分之深。姜垣一招得手,仰頭避開殷遲轉刺雙目的一劍,長劍挑他咽喉。殷遲急忙躍起,胸腹間又讓劃開一個口子。
傷口不算太深,但兩名畫水劍術練到勢均力敵之人對陣,下手便是如此險惡,劍鋒從不離對方要害。他身上接連見血,忽爾激動,尋思不知背脊上遭韓濁宜種下何種毒藥?他肉中埋了一枚彎月鋼鏢,一路忍痛奔逃,此時那鋼鏢似乎正在牽制他的肌肉。他心中慌了,只盼求勝,再不計及後果,叫道:「你去對質!馮門主對我說那話時,是在她床上,跟我躺在一塊兒!」
姜垣瞠目大怒。兩人手上不停急鬥,姜垣罵道:「你再說一句,我當場剮了你!」殷遲道:「你問她去。問問你天留門主,沒rì沒夜地在跟我幹些甚麼好事。」見姜垣劍勢果然略見散亂,不由欣喜。姜垣原是高手,但殷遲突然揭出這等本門的羞恥事來,雖不知真假,又豈是容忍得下?出劍已有些衝動,章法便失,喝道:「小雜種,住嘴!」
姜垣狂怒下亂罵,這一聲「小雜種」卻最犯殷遲之忌。他畢生以出身自傲,聽姜垣罵出這一句,陡然側身,右臂急掃,書架上一排書簡向姜垣打去。姜垣收手不及,書簡應手削斷,那數卷畫水劍譜便四散了。他一驚之下,殷遲已和身撲進他懷中,短劍戳入他胸口,劍刃一轉,在他胸口狠狠剜了一洞,拔劍倒縱而出。
殷遲這一劍盛怒拚命,雖然大勝,憤激之下卻是刺偏了,這一劍並未正中姜垣心臟。然姜垣胸腔壁與肺葉已然重傷,立時氣喘咳嗽,搖搖晃晃地坐倒在地,鮮血從肋間大洞中一股一股冒了出來。
殷遲劍尖早又指在韓濁宜頸中,扛起木箱,猶自怒得渾身發抖,冷哼道:「倒不知天留門主這樣招引男人,將來會不會生出如假包換的雜種?你去問啊!是不是她自己引誘我?這等美談,我到江湖之上,見一人便要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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