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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適從,便問康浩陵兇手行兇經過,是何方敵人。
康浩陵略一思索,說道:「我一直沒跟你說我的另個身份。你知道我是南霄門人,?門主的弟子,可我還有位義父。我沒親爹,義父便有如我親爹,他跟岐王手下的『西旌都』頗有關連,你聽過西旌沒有?」
他這樣坦然把身份說出,殷遲倒是反應不來。然殷遲並不知曉這位「義父」是何人,一時自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李繼徽身上,只心中一跳:「他只說『頗有關連』,那便不是西旌赤派中人,將來我便不會傷到他義父性命,事情還有餘地。」饒是他慣於作偽,也有些吞吞吐吐,道:「我沒聽過。以『都』為名,那麼是一隊親軍了?原來康大哥的令尊是從軍的。咦,不對,你說頗有關連,那麼或者是軍師或大夫?」
康浩陵繼續向西北行,道:「不是軍隊。現在的西旌就是一批探子,又叫做赤派。赤派的作為,你生長在邊地,或者沒聽過,但中原很多人都知道,也不必瞞你。我師門在鳳翔是有些勢力的,長年支援西旌赤派,這也是在我出世之前便有的慣例。」
殷遲應了一聲,康浩陵續道:「從前西旌是有兩個支派的,另外一支,叫做青派,專管刺殺,武功比赤派高多了,不過,青派給那時的蜀王收買,變節投靠,蜀王后來便稱帝了。現在的青派,被我師門的世仇北霆門所供養,北霆門做得更徹底,不僅出錢,連門下班輩較高的弟子,也有不少成了青派殺手。青派另外還做些甚麼,我不是赤派中人,也不能詳知。但為了義父和南霄門這兩大淵源,我武功儘管還淺,能給赤派幫忙的地方,總是儘量幫。」
殷遲答道:「是應當的。」康浩陵道:「是啊。今日追的這個兇手,不知為何,殺了一個赤派的人,我正巧在附近,因此打算捉住他,查出他行兇的目的。」
他不說自己已在赤派見習,這是必要的審慎,然而赤派同僚之間事事防備,他為此鬱悶已久,心想自己的身份,若對殷遲這不相干的邊地少年也不能說,那還有甚麼朋友可做?
殷遲低頭不語,康浩陵以為他對自己的師門淵源有何意見,他對殷遲向來直接,問道:「我替岐王的探子出頭追兇,你覺得不對麼?」殷遲悶著沒答話。康浩陵道:「我雖不在西旌,但我是南霄門人,你也覺著這是我該做的不是?你有甚麼不解,問我好了。」
殷遲搖了搖頭,行進間仍是沉吟,忽然抬頭笑道:「康大哥,你瞧日已西斜,兇手也是要打尖的,咱們吃飯喝酒去罷。」
刺客杳無蹤影,康浩陵何嘗不知追到兇手的希望渺茫,聽殷遲一說,立時想起竹簍中的青瓷酒罈來,點頭道:「好,就去吃飯。我們在日落前趕到前面山村,今晚宿在村中。」也不等殷遲答話,邁開了大步就往前奔。反正自己說甚麼,向來他一定答應。
這一奔就苦了殷遲。兩人去年殺兵救人後,沿河並肩奔出蜀京,那是相當快意,此時他又豈能撒腿奔跑?此時也不由得他不跟上,一咬牙,展開天留門輕功,雖然起步較晚,仍竄到了康浩陵身畔。兩人默然疾奔,康浩陵覺出殷遲的姿態有些搖晃,有時更好像被石子絆到似地微微一拐,以他武功,怎會時時被絆到?然則這一年,殷遲不但沒進步,還遠遠不及印象中的輕逸?回頭問道:「怎麼?」
殷遲煞住腳步,康浩陵立即說停就停,並不氣促。殷遲臉色有些發白,卻是神情悠閒,微微一笑,道:「沒事,我分了心。我在想,你跟我說了你的事,一會兒喝酒,我也跟你說一個好玩的故事。走罷!」他怕來路留下血跡,給康浩陵瞧見,當先縱了出去。
兩人在山道上恢復並肩齊趨。殷遲趁著方才的停頓,緩過一口氣,硬是將那彷佛從小腿蔓延到腰部的入骨劇痛感覺壓落。康浩陵問他「怎麼」,是問他為何步態不穩,他卻岔開了話頭。遙見太陽在前方叢山中慢慢滑下,他奔跑中用勁過度,被餘暉刺得眼花,滿額冷汗卻只能在晚風中慢慢吹乾。
………【第二十三章 治池(一)】………
康殷二人在傍晚進了一條山村,村裡人家戶戶敞開了門吃晚飯,他們向一戶人家詢問此村有無飯店,那人家熱情好客,索性就招待二人同桌共食,這是極親熱的款待。康殷二人慣於在外行走,也非富人出身,吃飯向來無甚講究,一份熱騰騰家常飯菜,已經讓兩人吃得歡欣莫名。
康浩陵不清楚住在羌地的漢人吃些甚麼,不知殷遲吃得慣不慣,當著那人家的面不好意思直言,只說道:「你若吃不飽,我還帶得有乾糧。」殷遲身上負傷,亟需滋養,而白日這番刺殺,對他而言遠比康浩陵所經歷的驚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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