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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非得往上通傳,然則自己定要立即脫身,傳書鳳翔。康浩陵認得常居疑這匹坐騎,自己騎著?躍過山溪,在林中繞了一下午,這馬也沒發怒,說來倒是熟人。當即縱前,翻身上了馬背,更不向司倚真望上一眼以免連累於她,縱馬向外突圍。
頃刻之間,康浩陵乘馬遠去,赤派三人僵斃於地,奧支弟子負傷,司倚真來到風渺月面前,半身麻痺,垂頭叫道:「師姑,我中毒了。」風渺月伸手在她臂膀上按摩,點頭道:「這是很厲害的麻藥,卻不危險。你先歇一夜,回頭讓門主給你治。」
司倚真謝了,心道:「但盼他此去傷勢早點復原。他沒有常先生的一堆法寶,不能像地鼠一般來北霆門找我。每次分別,總是這麼匆促。」忽然之間,又像是回到了蜀京城牆之側,在清冷的宵禁大街上,要與康浩陵分別時的心情。
常居疑聲息全無,在地底不知又鑽了多遠。她不知道,當年師父江?在劍南道上往西急趕,也曾見過天留門人神出鬼沒的地底潛行之技,聽過那悅耳的哨笛;更不知自己出生那夜,客棧院中便是笛音繚繞;而自己成為他徒兒,受他一十五年的悉心教養,也正是在這一串奇遇之後。
作者題外話:請關注「前記」中之「挪坑公告」。部份章節將於日後撤下。
………【第二十一章 聆祭(一)】………
八月下旬,秋分甫過,從無寧門迴歸川北天留門的路上,秋雨一落一歇,每行一日,都彷佛又寒冷幾分。這路上縱目所見,幾乎都是遙與天接的大草原,地勢偏比許多山陵還高,在方向紛亂的冷風中獨行其上,往往錯覺今年的第一場雪便在前頭等候。
殷遲生長羌地無寧門,這樣的天候地形他自然不在意下;道上野花把握著最後的開花時機瘋長一片,他還有閒情逸致欣賞。他控轡向東北緩緩而行,總拿不定主意,是否要折向蜀京,在青城山漫遊幾日,等九月初七會過了康浩陵再回天留門。「『蛾眉亂』之毒一時不會便發,九月再回去也趕得及,何必著急?」但這趟在家裡住了些時,重新上路,總覺心中空蕩蕩的,隱隱覺得,自己曾經多麼想回家,卻發現在家裡也沒甚麼安樂。似乎又想趕回天留門的山腹,期待在自己獨居的小斗室裡能有幾分安居之感。然而他也知道,這全是一廂情願。
「天留門要我殺人,娘和諸位叔伯也要我殺人;馮宿雪要我趕緊練好劍術,到江湖上去,無寧門也要我早些長大,到江湖上去。見鬼,難道我是生下來便要在江湖安身?」
馬背上繫著個酒罈,那是他揹著阿孃、向錢九命討來的青稞酒。錢九命儼然是無寧門釀酒師,興之所至,連原上野花都能與穀物一同入酒,酒味偏又不致過度花俏,只有綿延餘韻,即是無寧門一批男子,也喝得慣。這壇酒殷遲是要帶到都江堰上與康浩陵共飲的。離去時錢九命笑罵:「怎麼每次出去都要帶酒?你是出去找仇人,還是做酒鬼?」殷遲笑道:「我想家麼。喝著九命伯釀的酒,就像是住在家裡一樣。」一溜煙就跑了。
這倒是真。殷遲跳下地來,偷喝了兩口,醇甜溫熱的酒液入喉,便像是回到想象中的家園一樣舒暢。「康大哥對不起啦,怕還沒見到你,酒便被我喝光了。只有在這時候,我才能只記著在家裡的好,忘記那些我出生前就種下的恨事,忘記黑杉令還埋在阿爹骨灰旁,忘記我在跟一**險的狼打交道。」
正要再上馬,猛聽得一串整齊哨音從兩側拔地而起,直衝半空,殷遲一驚:「天留門人在此!」接著耳中似乎聽到犬吠之聲,只是沉悶不堪,倒像在地底,他心中大奇:「這裡連人也沒有,哪來的狗子?」
他這疑惑立時盡去,但見兩旁五六丈外泥土鬆動,兩名灰衣天留門人破土而出。他早知天留門人出外行走時,常隨身攜有鑽地器械,也不驚訝,但這二人手中各牽著兩條大狗,嗷嗷低鳴,這陣仗卻是第一次見到。
那二人向他奔來,殷遲也不害怕,瞧他們攔住自己有何用意。二人來到他身周,臉上神情淡漠,兩人還是自己在山腹裡見過的,當下朝其中一人問道:「原來是小謝,門主找我麼?」他與馮宿雪關係雖近,在天留門卻是身份曖昧,日常與天留門人相處,彼此間既不相互尊重,也不起釁,就是個不笑不怒的僵局。那「小謝」已有二十來歲,但他卻連「謝大哥」也不願稱一聲;而小謝亦是毫不在意。
小謝道:「門主近日很忙,沒空見你,要你不必急著回山,先去成都辦一件事。」殷遲見那四條大狗狀貌雖惡,其實甚是溫馴,只是相當警醒,不住在自己身上吸嗅。他不問要辦何事,先問:「於是你們便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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