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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殺了的,多一個人給我試劍也好。」宋惠尊是在其妻犧牲後才入西旌,蜀王稱帝后才進宮當宦官,連江?都不知西旌出了這號人物,無寧門諸人自然更不知其來歷。
兩名天留門人重獲自由,向他怒目而視,腳旁四條狗伏低身子,又低鳴起來。殷遲作弄這兩人,心中全無愧疚,提韁說道:「咱們九月十五再見。」忽然閃過一種奇異的感覺,衝口說道:「替我問馮門主好,說我記掛著她。」
他說後面這句,倒不是繞彎子佔天留門便宜,而是實話,心裡在想:「你們憎恨我,你們的門主卻不一定。」他對天留門再怎麼反感,馮宿雪待他的溫柔卻始終在他心頭,哪怕那溫柔也是為了利用他。這段日子不見馮宿雪,夜裡有時反省自己與天留門的牽扯,到最後心思往往飄到馮宿雪的輕吻愛撫之上,管也管不住:「何必等到我十六歲?我現下就可以陪你。」他對馮宿雪僅有**,並無溫情,但畢竟年少,一個厲害門派的門主對他明顯青睞,卻令他不自禁得意,何況這門主又是千嬌百媚、深諳情趣?
兩句話說完,刺殺任務當前、盜藥圖謀在心,這才覺得小謝等人現身前的鬱悶一掃而空了,衝著莫名其妙的那二人微微一笑,拉轉馬頭朝向東南,向蜀京揚長而去。
蜀京成都對康浩陵、殷遲二人來說都是舊遊之地,也有同樣危險。殷遲此行攜帶易容改裝的物事不多,又無任何幻戲道具在手,雖然他上回進城,化裝為一個戲法漢子,不似康浩陵般曾在市上以真面目生事,卻也十分戒備。
他藏起短劍,以本來面目在大城中行走,連日跟蹤宋惠尊與幾名內侍,靜待刺殺時機。途經幽靜巷弄內的閒花館,見黑牆白花如昔,牆內絲竹聲也與去歲無異,回想這趟回家時錢六臂所言,心道:「說來那阿七才是我殺的第一個赤派之人。六臂伯說,十餘年前阿七還只是個幼兒,她養母就是私妓,也是西旌中人。那養母十餘年前便犧牲了,六臂伯只沒想到阿七也走上同一條路。他讚我當機立斷殺得好,阿七雖不是仇人,但涉及自己隱秘,對她也不能容情。娘則是歉疚,若非姨婆的毒學書籍不全,也不會差點就滅不了口阿七的家世來歷,康大哥不知道則已,若是知道,不曉得要怎樣厭惡我。罷了!往後是喜是憂,眼下何必多想?」
他徐徐牽馬走過閒花館大門,心中掛著外邊大街上宋惠尊的動態,沒再回頭。竟不知此刻牆內,康浩陵正手持一隻不起眼的劣質瓷瓶,與鳳翔來人碰面。而那瓶中物事,正是自宋惠尊交給他的藍色藥瓶中分盛少許而來,也是天留門想攔而沒能攔成的。
康浩陵那日從北霆門後山脫身後,到蛛網「左三下五」的根據地一看,除了衛尚仁等人已死在山裡,裡頭的僕役都被青派殺了個乾淨,籠裡的信鴿也被殺死,幾乎是無從傳遞訊息。他找了一戶農家寄宿養傷,過了一些時日,才又潛回根據地的屋中探查。他知道「左三下五」理當還有另三人倖存,只是也沒等到他們的傳書,不知青派是否將這三人也搜了出來。當時郵驛只為官家而設,要從蜀國傳送信函到岐王轄地更是難辦。
他傷勢好全後,曾騎馬入山,去尋衛尚仁等三人遺體,想要埋葬敬拜,卻見那草棚已被燒盡,三具遺體不在棚外,想來北霆門人已將之與草棚一起焚燬。司倚真這個假的北霆門弟子是跟著「同門」回去了;那銀辮老人常居疑不知所蹤,但他神通廣大,或許沒被燒死在棚內,也未可知。僅僅隔了數日,那一日一夜與司倚真、常居疑在林中追追停停的經歷,已像是一場幻夢。
百無聊賴,日間替那農家做些雜活,報答收留之恩,晚上索性專心練劍。
他始終記著衛尚仁所說「羊群六月要找草了」之言,只是苦無辦法往上通報;同時自己在火冢場心挖通地道,埋下金屬酒杯與細線等竊聽之物,也得滅跡。依照西旌慣例,埋下了機關,日後定要伺機毀去。這物事是自己所埋,照慣例便是自己的職責,康浩陵又等待了好一陣子,馳星劍的第二層「流星式」反來覆去已練得爛熟,第三層雖然好像挺有心得,但師父不在一旁,不敢亂練,終於在八月中旬一個傍晚告別了那農家,往北霆門的山莊而去,要去拆那傳音機關。
馳星劍術共分三層,第一層「觀星式」是基本功夫,模擬人們指點星辰的情狀,便像置身原野,要將四面八方的星光都指點周到。第二層「流星式」使劍者手中長劍幻化為流星,出其不意地在天空劃過,劍勢有時迅疾、有時悠長,有時仿若流星雨般鋪天撒下。第三層叫做「捕星式」,前兩層練的不脫「快」字訣,這最高層則是一個「宏」字,彷佛劍網一出,連滿天星斗也要羅致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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