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輩,要再對這姑娘不客氣,我也不能坐視。」
常居疑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了。你原本好端端地埋伏,是要對北霆門有所圖謀的,但是見到這姑娘美麗,所以激動義憤,出手相救。若她不是這樣的相貌,你也不會追來。」那人道:「老前輩你這話不對。」常居疑道:「怎麼不對?少年人一見美色,就不由分說地追來打抱不平,自己原本要幹甚麼都忘了。」
那人語調認真,說道:「不。我認識她的時候,她相貌是很醜陋的。我不是為了她的容貌美醜,這才決定要不要救人。」
範倚真身子不能動,卻可說話,不由得喊出了聲:「真的是你!」那人道:「是啊,是我。你聽出來了。」話中難掩喜意。範倚真笑道:「你也認出我來了。我猜猜,你喬裝成北霆門人,躲在彌確堂外,一直在偷聽,是不是?」那人道:「你總是甚麼都猜得到。」範倚真臉孔朝著前方的無人密林,笑逐顏開,心中突然沒來由地一陣溫暖。
常居疑道:「我不管你說甚麼相貌醜陋又變為美麗,世上哪有這樣的事?你趁早給我滾罷。」那人道:「我即便現下離開,也不會罷休,總之非要你放她不可。好端端地為甚麼要擄人?她又沒得罪你。」常居疑哼了一聲道:「沒得罪我,便不能捉麼?我有幾件要緊事問她。你小子究竟甚麼來頭?是不是犯賤,要我出手試你,才肯說實話?」
那人道:「我不是老前輩對手。」常居疑側目斜睨,說道:「我沒學過幾天武功,你又怎麼知道不是我對手?你假惺惺甚麼?好罷,我不跟你過招,卻能說出你的來歷,這樣你服氣不服氣?」那人笑了笑:「如此就請老前輩說說。」
範倚真趴在馬鞍上,斜眼看去,見常居疑?起了眼,幾道深深的眼尾皺紋直裂到鬢腳,神情自負,一字一字說道:「你腰間長劍形態,是專使馳星劍用的;你馬旁懸掛著的行囊,是關隴一帶的手藝;看你身裁和眼神,練的是武林中一對一的格鬥比拚,而非戰陣群鬥。你是南霄門人,而且並未擔任岐王麾下牙軍。嗯,你是不是西旌赤派中人,我看不出,但即使現下不是,多半也快了。」他一番話說完,伸手理了理亂糟糟的銀白長辮,又向那人望了一眼,撇嘴冷笑,顧盼自得。這個將近百歲、頻頻咳嗽的布衫老人,頓時竟有些晉人的瀟灑姿態。
那人和範倚真都聽得呆了。接著便聽到那人滾鞍下馬,說道:「老前輩眼光厲害,小子衷心佩服。」常居疑點頭道:「知道要虛心佩服別人,你這塊材料是很好的。可惜我還是不會放人。北霆門的人馬上要追到,我得走了。你這個南霄門人,照說跟北霆門是死對頭,跟他們一起救一個北霆門的弟子,不大對頭罷?鬼鬼祟祟跟著我,意欲何為!」那人猶疑不答。
範倚真心中卻在說:「師父當年領導西旌赤派,是很會揣摩他人心思的了,對他人來歷也多半能推測得出。但要像這個老前輩,縱馬狂奔之際,一回頭看見人,便把出身說得清清楚楚,卻未必能夠。是了,師父不是輸在資質,而是輸在閱歷。師父初任西旌頭目時只有二十歲,這老前輩這樣老了,周遊列國,見聞廣博,自然便於跟眼前之事對照。」
常居疑仍在追問:「我問你哪,你怎地來搭救北霆門人?難道你想要跟這姑娘結親家,化解兩派的怨仇嗎?哈哈!」
那人「嗯」了一聲,躊躇道:「姑娘,對不住,我直說了。常老前輩,這位姑娘原跟北霆門毫無關係,她為甚麼要到北霆門來拜師,我不知道。但是但是我想她別有所圖,前輩,她跟你、跟在下一樣,即使不是北霆門的對頭,也不會站在冷雲痴一邊。」
範倚真聽常居疑咄咄逼人,那人說不出個救人的道理,卻死賴不走,心中突然有些激動,也說不清為甚麼,將師父的告誡都拋到了腦後。她全身無力,用力轉過了頭頸,朗聲道:「我不姓範,名叫司倚真,我拜師是假的,來自江南是真的;我家在澧州是假的,在澧州以西的深山裡是真的。常前輩,我到北霆門有何目的,不能對你說。我說出來也不是為了說給你聽、要你放我,而是這位楊大哥執意護我,我若再對他躲躲藏藏,便不應該了。」
身後那人「啊」了一聲,道:「總算知道你名字了。」司倚真笑道:「還有我的長相。」那人道:「好,我也不隱瞞。我不姓楊,楊是我義父本來的姓。我叫做康浩陵,師父是南霄門?門主。我到這裡何事,一般的不能對老前輩你說。我跟這位姑娘,卻是去年便已相識,還共同有過一番驚險經歷。我自然盼望她平安無事。」
司倚真道:「那驚險經歷,是我倆並肩鬥過風渺月――」常居疑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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