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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上燭火已被逼得重行燃起。
冷雲痴一柄刀凝在身前,便是被冰塊凍結了也沒這樣靜止,但靜止之中,卻蓄有無限殺機。他臉上喜怒難辨,淡淡地道:「我便會會他!且看他能不能從我列霧刀下,將這刀奪回去。」
………【第十六章 論鋼(二)】………
那日殷遲穿出暗門,被雄偉土窯前兩名背光站立的黃衣人駭得站住了腳步,卻見那兩人只是舉起長刀瞪著他,並未喝問。三人略一僵持,其中一人舉步走來。殷遲不禁奇怪,瞧他腳步,竟似武功平平,絕非天留門人那樣,無論劍術高低,至少都練過了那履澗急奔的輕功。
那人走到面前,低聲喝道:「你是甚麼人?」
殷遲心念電轉:「看他服色武功,當不是天留門人。」揚眉說道:「我是馮門主請來的客人。你兩個又是甚麼人?」
那人臉色登和,道:「我們是隨主人來此間拜訪馮門主的。」殷遲微笑道:「小子失敬。馮門主命我到閬州辦一件事,直到今日傍晚才回,是以不知道馮門主今日有客。不知兩位大哥的主人是哪一位?從哪裡來?」那人聽到「閬州」二字,眼中閃過詫異之色,向殷遲上下打量幾眼,眼裡又換成了欽佩,半晌才道:「不敢。敝上姓韓,咱們從魏州來。兄弟,我們兩個是負責把守的,可不能跟你多說了。」
殷遲點頭道:「是。大哥請便。」眼見那人持刀轉身,自回土窯前方守衛,暗忖:「這是個下人,諒來甚麼也不知道。但他聽到『閬州』二字便感驚訝,卻不點破,說不定是偷聽到我甚麼。馮宿雪跟這姓韓的賓客,定在這奇形怪狀的土窯裡說話。」心想公然前去偷聽,這兩人多半要攔阻,於是裝作漫不在意,向土窯另一邊踱了過去。他不知道土窯背後是何等光景,暗自戒備,踱步甚慢,還回頭向兩名黃衣人笑了一笑,故作閒暇。這一回頭間,忽然一凜:「這兩人拿的是軍刀。卻是哪裡的牙軍?難道馮宿雪出賣我,要我去閬州犯案,回頭卻通知了蜀**士,在這裡捉拿?」
他左手急按短劍劍柄,停步不前,轉念又想:「哼,你殷遲是甚麼東西,值得天留門主馮宿雪花費三個多月時光、設這樣一個圈套給你鑽麼?她要整治你這武功遠遠不及的小子,又何必如此惡作劇?」頓時寬懷,但隨而好奇心大起:「馮宿雪領著天留門避世在斷霞池畔,狂歡作樂,過他們的逍遙日子,卻為甚麼要與官府中人暗夜會面?此處仍是蜀國轄地,她見的人她見的人是」
那五層樓高的土窯壁上團團掛滿了燈燭,除非像那二人一般貼壁背光,否則無可藏身,殷遲信步踢著地上鐵砂般的碎屑,皺起眉頭:「不對,這其中有件事不對,卻是甚麼?是了,馮宿雪要利用我對付西旌赤青二派,要我趁蜀帝出巡時作下大案,想是因為那畫舫上不會有青派高手護駕,她決不會與蜀國有何關連的,她此刻見的,也不會是李繼徽的人」忽然之間,前方說話之聲微聞,卻轟轟然有迴音,似乎這土窯確有門戶,有人正從窯內一邊交談,一邊走出。殷遲一驚,此時右側是這土窯,左方則是不知有無其他暗門的山壁,這大片空地雖在露天,卻光禿禿全無樹木花草,他沿著窯壁走來,知那兩名黃衣人已望不到自己,再無選擇,向右竄出幾步,貼到了窯壁之上,心裡怦怦而跳:「這土窯外牆渾圓,若是他們朝這走,一眼便看到我。若朝那方向走,還有望脫身。」
才剛站定,人聲乍響,窯內之人已然步出。
一個老年男子聲音說道:「看來是差不多的了,經過這許多年的試驗,總算有點兒眉目。馮門主,你和你手下都辛苦了。」
馮宿雪語調誠敬,說道:「多謝韓先生。自我接手門戶以來,總不敢忘了這大事,只是年輕識淺,遠不如在此摸索多年的幾個門人,實在幫不上忙。辛苦的倒是韓先生,屢次跋涉,到訪指導,否則,不過是瞎子摸象罷了。」那韓先生道:「跋涉甚麼,倒是小事,晉王對此事極為看重,如何辛苦我也不敢有辭。只是馮門主你也知道,照我那老師所留下的幾頁手札所說,此處水質最合淬鍊,不然早便將場子搬到河東,也免得馮門主的手下還得在蜀國轄地裡偷偷摸摸幹事,不能光明正大。」
馮宿雪笑道:「韓先生,令師常居疑老先生,曾是天留門智慧長老,先生雖未曾在我門拜師,但跟著令師學藝,也算是天留門前輩。令師昔時在此居住,自然最清楚這裡的水質了。鑄煉場不能搬走,這我是明白的。其實,便是煉藥房諸般所需,也以本地出產為佳。」
韓先生嘆道:「難得馮門主如此明理。可惜常居疑迂腐騰騰,當年不知執著些甚麼,竟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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