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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扼著他脖頸,將他死死地按在水中。殷遲雖自認避不開劫數,危急時到底會本能地求生,胸中激憤使他更難平靜受刑。已從鮮紅轉為暗紅的變異池水嘩啦啦作響,被殷遲四肢拍擊攪動得水花直冒。
忽然之間,殷遲感到天留門人的手離開了自己鼻子頭頸,他腦中空白,立即蹬著腿,努力將口鼻浮出水面。不料鼻中陡然一陣痠麻刺痛,眼前有無數灰白sè粉末揚起,他張口要吸氣,天留門人的皮手套按上了他口,一手更抓住他後頸要穴。他幾乎窒息,鼻孔自然張開,那刺痛之感更是排山倒海般湧入鼻腔。轉瞬之間,他感覺那酸刺感受似乎已在胸間瀰漫。
………【第二十七章 受刑(二)】………
() 此時池水也已漸漸侵入他周身肌膚。人身肌膚原本甚是細密,外物難以輕易進入,習於水xìng之人再怎麼在湖海中長時泅水,流水也不會因而滲入體腔。但斷霞池水天生藥xìng神異,特別容易透過肌膚,再從而漫入血中。殷遲裸身受刑,此刻全身沒有一寸面板不感到刺癢難耐。
天留門人反覆施為,先迫他閉氣,再由鼻孔灌入藥散,來來回回已經將十劑斷霞散灌注完畢。而殷遲只覺面板上的刺癢又逐漸消失,藥力已透入血液。天留門人又等了半柱香時分,將奄奄一息的殷遲從池中拖出,解開了他腰間大石,將他擲在池邊地下。''
有那麼一剎,殷遲呆了一呆,只因萬般刺激侵襲一時盡去,竟是平靜悠然。
然而這不過是一個瞬息的寧靜而已。他隨即發覺自己手足一陣大一陣小地抽搐,接著便連胸腹甚至臉面肌肉也起始痙攣,眼睛也僵直了無法轉動。嗓子裡突然一陣緊縮,哇的吐了一大口血。他從池中出來,鼻中原本便會流出池水,這時朦朧中望見,自己鼻中淌出來的竟然已成了一股股鮮血。
韓濁宜道:「如此整治,恰到好處,老夫也沒話說了。」馮宿雪道:「韓先生何必客氣?當年先生髮現斷霞池的好處,揹著令師試出了種種藥效,令師出走後,本門極刑才從凌遲改成了這浸洗之刑。凌遲之刑做來並不容易,先生這是給我們省事。」
韓濁宜笑道:「我這是誤打誤撞才對。」停頓片刻,正sè道:「馮門主以後別再以令師二字稱呼常居疑那老匹夫了。那rì這小畜生言道,常居疑還活著,已迴歸中土,然而過去數天怎麼也拷問不出他的下落。我遇到了他,便即刻逼問剩餘手札何在,與他刻在黑杉令上的秘訣為何,再行格殺,那是決無師生之份可言。」
馮宿雪嗯了一聲,道:「以怨報怨,無人能說先生的不是。」
韓濁宜道:「最怪的是,小畜生還提到了南霄門。南霄門素來與這事毫無瓜葛,不知常居疑為何要跟個南霄門人說出自己底細?」一邊思索,一邊慢慢地道:「。。。若說有甚麼牽扯,那便是南霄門長年供養西旌赤派,??與李繼徽也有交情。。。江就還把黑杉令的機密傳了下來,然而十多年前西旌分裂,令牌這才會重新回到江湖之中。。。」
殷遲正當急xìng毒發,似乎並沒聽見韓濁宜的推敲。韓濁宜又道:「嗯,殷衡從此成為西旌追緝的叛徒,斷不可能回頭去將這大秘密說給西旌之人知曉啊,更加不可能讓南霄門得知。。。然則常居疑為何要去勾搭南霄門?這幾rì中,我始終猜想不透。而他遇見了哪個南霄門人,這小畜生也是死活不肯供出。」
馮宿雪明瞭殷遲xìng情,說道:「韓先生說,當時丹爐裂開,藥氣外洩,這囚犯多半以為要與韓先生同歸於盡,才會說漏了嘴。事後卻不肯認了。」
韓濁宜點點頭,諸事苦無頭緒,便擺了擺手,向馮宿雪道:「倘若我不在時,常居疑上門搗亂,馮門主需要幫手,請隨時通傳,只是我們潛入蜀境,畢竟不便。。。嗯,我這五名衛士,便先留三人在此,聽你差遣。這三名衛士也能助你訓養信鴿。」馮宿雪便即道謝。
二人商議要事,放著殷遲趴在眼前地下,口鼻流血、四肢抽動。說完了話,馮宿雪走下榻來,對殷遲注視半晌。
殷遲絲毫不覺,胸腔中那心臟劇烈?擺,簡直像是失驚的蟲子般上下撲騰,導致他不自主地慌張恐懼,像是天地都要崩壞了,只想著:「我能立刻便死麼?我再不要受這苦了,再不要了!」忽地奮力躍起,向離得最近的天留門人低頭衝去,要去奪他們的佩劍。
馮宿雪纖手一揮,將他擊出數丈。
殷遲身上火燒一般燙,但身上的痛苦已經不再要緊,因藥xìng而慢慢升起的心魔才是無可抵擋:他眼前景物彷佛件件融在水中一般,幻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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