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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何時會死都不知道,連後會有期也不說了。
侍桐大急,喊停了大車,說道:「你不能。。。我,我,讓我跟你去!」這話聲音略響,騎在騾上的藥僮們自都聽見了,偷偷轉頭來看動靜。殷遲不料她會說出這句話,皺眉道:「我是練武報仇,不是養病,不能再勞你了,你該去服侍你家小娘。」為了顧全侍桐臉面,話聲仍是甚低。
侍桐卻忘了自己才是該感到羞愧的女孩兒家,瞧著殷遲堅決神情,只一逕說道:「咱們護送你去取你的物事,你答應了要跟我們回翻疑莊的,你在那兒練劍,也是一樣啊!。。。嗯,我家小娘夏至節後要回家一趟,咱們作伴南歸罷?。。。她不會生我氣的。。。你想一想。。。」
她情急中說話顛三倒四,殷遲卻聽見了兩個要緊關鍵:「我要入山練劍,也只是行險,是否當真不會被搜到,也未可知。有這一夥富家莊丁護送遮掩,確是比我單身入山要安穩得多,不如便當真請他們幫忙,再另尋練劍的所在。。。。她說『翻疑莊』,然則那是她家莊子的名兒。翻疑莊,翻疑莊,武林之中,有哪個退隱經商的人,是住在翻疑莊的?」向她微笑道:「你別慌。倘若。。。倘若不耽誤你們的事,一起入山也是甚好。只是不敢勞煩。」
侍桐聽他說話生疏客氣,更加惶惑,心想:「他怎地把我當外人了?。。。過去這些時候的事,昨晚。。。昨晚的事,他都不認了麼?」急急地道:「這時也才五月不到,小娘子還在北霆門練功夫,不能出外,怎會誤事?幫人幫到底,你決不能自己去闖那危險地方,我跟他們說!」說著爬出了大車。她雖慌張,畢竟位列翻疑莊的大丫鬟之一,三言兩語便與藥僮們排定了行程,既能護送殷遲前往天留門後山,又能及時趕回北霆門外的小鎮,不讓大小姐要返家時空等。
然而她畢竟把「北霆門」也說了出來。殷遲心裡一跳:「原來她家小娘在北霆門拜師。六臂伯說,北霆門巴結蜀國官府,成了供養西旌青派的大本營。那『主人』又在蜀京跟蹤過我和康大哥,如今想來,恐怕他只是要探查康大哥的動向,沒想到我會現身,並不是衝我而來。這翻疑莊,究竟跟西旌有無牽連!難道我運氣這樣壞,才出了天留門,又撞上仇人?」他對侍桐也非全無喜愛之意,言念及此,不禁向她背影望了一眼,想起她在自己身下所說那個堅定的允諾,「。。。無論翻疑莊是否與我仇人有關,這女孩兒待我也不會是假意。」
侍桐安排既定,殷遲自不推拒,眾人依著他指點的路徑,繞道深入天留門後山。他坐在大車之中,終於回到了那rì被捕的所在。
………【第二十八章 種情(五)】………
() 但見自己的短劍仍是出鞘拋落在地,一套帶血的靛青袍子和裡衣散在一邊,被山雨打得更加不成樣子,掘開暗藏木箱之處,自己的易容物事與劍譜、斷霞散等強奪而來之物,好端端便在其中。殷遲將物事一一放入車中,恍若隔世。「那rì離開這些物事,我仍是個好端端的人。此時卻已有斷霞池這惡鬼一般的劇毒纏在身上。」
回過頭來,見車中的侍桐正拾起自己的短袍,認真尋著被姜垣等人兵刃劃破的口子,顯是要給自己縫補。他在溪中擦洗短劍,向她粲然一笑。侍桐臉一紅,低下頭去,怔怔瞧著袍上的劍痕。''
車行無話,一行人回到北霆莊山外的小鎮。眾人南歸途中,晚間在道旁郊野露宿為多。殷遲初次遇上一位姑娘對他鐘情進而以身相許,對他崇拜、對他照拂,動情處又嬌羞婉順得撐不起肢體,那是過往從未嘗過的滋味,於是每隔一兩夜,便趁藥僮熟睡,將她帶到遠處親熱。到後來,二人牽著手躡手躡腳奔離大車時,總是忍著嘻笑,宛然像是小情侶一般。
侍桐已近十七。此時殷遲五月生辰未至,整歲甚至未滿十六,二人對世事的感受卻像是侍桐年紀小些。她長年陪伴深閨小娘,幹活儘管俐落,卻不明白外間險惡,而司倚真xìng子較她堅強太多,她跟著這愛玩又愛逞強的小娘子,成rì摘花覓草,心xìng純善得直教殷遲無法體會。
正因如此,當殷遲一rì一rì發覺侍桐更加情不自禁,親熱時也逐漸對他主動迎合,實是真心高興的。
他並不是愛了侍桐,這才高興,而是知道侍桐不會作偽,也不像馮宿雪拿他當玩物,她心中果然深深印下了自己。他從不懂怎樣確定旁人的心意,也不認為有人會真正愛他,然而現下侍桐愛了他,這是千真萬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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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倚真停留北霆門期間,侍桐等人慣常借住鎮上農家,有時加上藥僮,人數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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