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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錯,店左首停了一匹雙頭大馬車,車把式穿了一身鮮明的黑綠箭腰帶懸長劍,十分神氣,馬車掛青幔和雲紋柱的華麗官車,門眉上雕了兩枝英蓉花,和掛四個觸目大字:陳留郡蔡。
只稍看一眼,便知開封府來的大員。陳留五姓中,蔡家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唯一可疑的是,綢緞出產地中,天下五處蘇、川、松、嘉、湖,任何一處的產品到開封都比到洛陽方便,也就是說,開封府的綢緞,都比洛陽便宜。以嘉定來說,由於陝蜀路徑難走,貨色便由水路運抵武昌府,再由陸路分運各地,到開封仍比洛陽近,嘉定綿緞的價格、洛陽決不會比開封便宜。
但內行的掌櫃和帳房,全部在櫃內忙,夥計們誰也沒有看出毛病,一般勁往車裡裝。
整整裝滿一車,帳單也開出來了,文昌舉手一揮,馬車沿大街往東奔了。金葉子全擺在桌子上店夥們不疑有他,放心大膽地讓馬車開走,文昌哈哈的一笑,道:“把貨款點交,大哥。”
黑鐵塔找來一張布帕,將金葉子一五一十往裡丟,丟的手法慢騰騰,他要等馬車走了再動手。
“共三百八十五兩,兄弟。”黑鐵塔一面將金葉子包起一面裂著大嘴說。
文昌站起,抓起包果道:“給他們。”
“好。”黑鐵塔用打雷似的大嗓門叫,一拉衣領,解過外襖的絆扭,他的個兒雄壯,外襖又寬又大,腰帶鬆鬆的,顯得腰大十圍,胸背更粗更大,一面往下道:“一貫鈔抵銀三座,你小子數吧!”
天!絆扭拉開,裡面是數不清的銀鈔,一卷卷破破爛爛,撤滿了一地。
“大概夠了,不夠再用金子折算。”文昌若無其事地介面。
這一手來得太突然,所有的店夥全驚呆了,官府雖說公怖了銀鈔的折算率,那是嘉靖四年公佈的,事實上銀鈔早在市面上絕跡。這一堆廢物不值半文錢,真正用來納稅,官府的稅吏也不收受。
“什麼?你……”掌櫃先生鐵青著臉厲聲問。
文昌談淡一笑,搶著道:“給貨款。怎麼?你不相信?”
“反了!反了!這……”帳戶先生狂叫,卻說不出話來。
“好哇!閣下竟到本莊討野火來了。”掌櫃的撤掉長衫,口吻竟有江湖味。
“怎麼?你們不要?”文昌仍含笑問。
“好個不知死活的死囚……”掌櫃的怒吼,急行而上,去奪文昌包了金葉子包裹。
黑鐵塔飛起幾腳,將一大堆廢鈔踢得四散紛飛,叫道:“好哇!狗東西有錢還不想要,對正貨價已付,你這鳥店不收大明寶鈔,咱們到知府衙門說理去。”口中說理,大拳頭卻不講理,打得店夥們鬼叫連天。
文昌向左一閃,避開正面,右手包裹疾揮揮,“噗”一聲擊中掌櫃的胸口,奇快無比,近身相搏委實躲不開,掌櫃象被狂風所刮,飛退丈外,“砰”一聲撞在貨架上,貨架的綢緞布匹轟然紛墜。
“拒收大明寶鈔,你還敢行兇?狗孃養的!”i昌笑罵。
兩人從裡面打到前面,鬼哭神號,貨架倒塌,店中大亂,黑鐵塔在前面開路,將兩名店夥摔出店外人行道上,奮起神力推動千斤大櫃檯,推出店外,站在街上大叫,“他媽的,這家鳥店競想搶顧客的金銀,豈有此理,拆了他的招牌。”
招牌太高,他拔出了丈二長鞭,“叭叭叭”一陣暴響,招牌碎裂下墜。
文昌隨後行出,亮聲響紛紛走避的閒人叫:“這鳥店可惡,欺侮顧客,快報官的快報……”
叫聲中,兩人撒腿便跑。
“捉強盜,捉……”店中嘶聲狂叫。
兩名大漢急急從人群中槍出,看了店中光景,大吼聲,順手入懷掏出一枚鋼鏢,奔出正想向文昌的背影打擊,
驀地,人群中出現一個灰衣中年人和一名少女,不約而同伸腳一勾,兩大漢一聲驚叫,向前撲倒。中年人伸手一拉,扣住了大漢的肩膀向上頭,笑道:“兄臺,怎麼啦?小心腳下。”’
大漢“哼”了一聲,軟綿綿地象條病狗,等他恢復了神智,中年人和少女都已失蹤了。
中年人是方嵩,和女兒向東走,一面搖頭笑道:“這孩子,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在府城之中,他競敢如此妄為。”
姑娘嬌笑道:“昨晚他在南關資民窯中鬼混,女兒便知道他耍搗鬼了,這一手很絕,出其不意,計劃周詳,也真虧了他”。
“他偷了西北鏢局洛陽分局貴賓的馬車,大概與長安總局的神槍楊虎有不解之仇,洛陽高手雲集,臥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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