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他居然把他老婆的屍體從醫院帶到了這裡。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跑到了術士家。雖然考慮了一晚上我給自己的結論是不要去管,可還是不管不住自己的腳往那個方向跑,好象某種無法抗拒的誘惑。
但我沒能見到術士。
他出門去了,他家那隻喜歡沒事就鼓譟幾下的頭顱這麼告訴我。‘但你可以隨便看看,有什麼想要的儘管可以說,刑官可以給對門的小白打9。9折,少爺說的。’它還對我這麼說。
我沒理會這隻頭顱喋喋不休的推銷,不過還是在這房子裡逗留了一會兒。我發覺最近術士的鋪子裡又多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東西,不僅僅侷限於元寶蠟燭和符,還有些油脂或膏藥類的東西。它們被裝在一隻只玻璃瓶裡,看上去就好象中藥店的藥架子。房間裡的空氣也因此聞上去變得怪怪的,好象樟腦丸用多了讓人喉嚨裡變得油油的那種感覺。
“這是什麼。”忍不住問邊上的刑官。刑官似乎遲疑了一下,然後很快回答:“屍油,諸如此類的什麼。少爺說對門的小白如果問起來就說是橄欖油,所以你也可以叫它橄欖油。”
我只覺得頭皮一乍。那個男人現在賣的東西越來越可怕了,以前最多是些看上去沒多大用處的符,現在居然連屍油都出來了,我想不通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什麼人過來調查調查他,這男人簡直比毒販子還要可怕。
琢磨著正打算告辭離開,沒走兩步突然整個人一凜,一種好象是腎上腺素激增的感覺。
我聽見身後那扇門吱嘎著開啟的聲音,還有隨之而來的腳步聲,腳步聲混雜著一些細碎的、金屬和地面磨擦不斷拖曳出來的聲音:嚓啷……嚓啷……
有個人正從那扇門裡朝我走過來,而我想我知道那是誰。
最近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見他在我對面那扇窗裡出現過了。
那隻被術士鎖著的麒麟。
鋣……
——世界上最珍貴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現在能把握的幸福。
寶珠鬼話 還魂香(五)
鋣的腳步聲停在離我幾步遠的地方,我轉過頭去的時候剛好看到他在那裡坐了下來,像只隨意棲息的獸一樣,盤著腿,一隻手漫不經心颳著從脖子上順下來那一截銀色的鏈條。我感覺他在看我,他那雙紫色的眼睛很長一段時間都逗留在我臉上,可是他眼裡很空,什麼東西都沒放進他眼裡似的那種空。
那雙空洞的眼睛很快被刑官的頭髮給擋住:“呦呦!壞麒麟!回去!少爺不在家的時候麒麟必須待在房間裡!回去!”這隻忠實的頭顱對鋣尖聲嚷嚷著,就像地主的管家在攆他不聽話的狗,但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在沒有任何知覺的時候鋣把刑官的頭髮穿進了鎖鏈的孔洞裡,這似乎讓他覺得有趣,刑官的頭在鎖鏈的束縛下像只巨大丑陋的會發出尖叫的風箏,於是他終於把視線從我臉上移開,轉向了頭頂尖叫掙扎的刑官。
我在他滑到一邊的頭髮下看到了一些閃著光的東西,就附著在他臉頰的面板上,某種類似角質的光。這發現讓我忍不住朝他走近了兩步,於是看得更清楚了點,那從他臉頰上滑出來的角質似的光是一層鱗片。
青黑色的鱗片,從他脖子上生成,一直到臉頰邊緣,被光照到會閃爍出一種七彩的光澤,這個發現讓我面板不受控制地起了一層寒粒。
“鋣?”湊近了點,我嘗試著叫了他一聲。但他沒有理我,只抬頭看著掙扎在半空吱吱叫喚的刑官,並且在每次刑官飛得高一些了的時候動一動手指把它再拉回來。
“鋣!”我又叫了他一聲,一邊蹲下身把他頭髮朝邊上再撂高了一點。這麼做只是想看再看得更清楚一點,可隨即看到的景象讓我有點後悔,那片鱗甲深入他的領口,越靠裡越清晰,堅硬而密集。手指碰到它們的時候我牙根發酸了,這種感覺就好象正在觸控一條蛇的面板。
然後發覺鋣的頭動了動。
意識到這一點本能地想退,但已經來不及了,我的喉嚨被低下頭看向我的鋣一把扣住,就像幾周前他為了術士突然出手扣住了我的手腕那樣。一種冰冷的感覺從我頭頂蔓延了開來,他那雙暗紫色的眼睛在他面板青黑色鱗片的邊緣有種異樣的森冷,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同樣也不知道他會拿我怎麼辦。
但他並沒有繼續對我做什麼。在把我脖子像提鴨子一樣提住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鋣就那麼斜眼看著我,又好象什麼都沒有看。我感覺不到他手心裡的溫度,甚至感覺不到他的呼吸,他安靜得沒有一點聲息。
然後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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