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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一些,甚至還會對它們說話:“漂亮!”
“真是漂亮!”
“嘖,你看這線條。”
“還有這味道……”
“世界上有比你們更美的點心嗎,沒有。狐狸做的點心是獨一無二的美人……”
我聽見自己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那種?裡啪啦的聲音。
這時忽然瞥見對面那扇門開了。裡頭搖搖晃晃走出來一個人,正是幾天都沒見蹤影的術士。
看上去是剛被吵醒的,他連睡衣都沒換,這副蔫了吧唧的樣子顯然讓林默吃了一驚,因為我看他朝後退了兩步。這讓術士覺得有了點意思,或者說得意,那天我在他家撞見?
時他臉上就是這副表情。
然後閃身把林默讓進屋,而林默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快步跟著他走了進去。
其實這幾天術士一直都在家,我知道。他在家時往往頂樓他房間那條窗簾會露個角,我想那是因為他某些喜歡偷窺別人的愛好。所以林默一直來卻總碰不到他,顯然是他在存心迴避,而術士對某個人避而不見總是有他道理的。
只是現在又開了門迎出來,那麼只能說明一點,他對這生意有興趣了。
被術士感上興趣準不是什麼好事。
琢磨著,看看時間差不多,我打算收拾收拾準備出門擺早點。還沒轉身忽然感覺自己好像在林默車裡看到了什麼東西,這麼一瞥而過的瞬間。我忍不住回頭又看了一眼,依稀好像是個人的樣子,可是窗玻璃反光,我怎麼都看不清楚。
“寶珠,好把牌子擺出去了。”店裡傳出狐狸的叫聲,他已經在把糕點往外抬了,我趕緊跑出去把當天的價目表掛到門外去。
掛完拍了拍手,忍不住又回頭朝那輛車看了一眼。車裡確實坐著個人,而且是個女人,在我盯著她看的時候她的頭微微歪著好像也在對著我看,我下意識朝那裡走了過去,因為我想起林默提到過的她的妻子,那個面板和牛奶一樣白的女人。
女人總是對一個被男人反覆唸叨和珍愛著的女人格外感興趣。
然後我見到了她。
那個面板和牛奶一樣白的女人。
她靠坐在副駕駛座上,頭朝著我的方向,但並沒有看著我。只是直直地對著車窗外的某個方向,這樣子讓她看上去很美,也很安靜。
死人是世界上最安靜的人。
我被她瞳孔裡映出來的我動著的身影給嚇了一跳,忍不住朝後退了一步,這當口術士的房門開了,林默和術士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看到我在他車邊呆站著林默顯然吃了一驚,隨即沉著臉走過來一聲不吭開門坐了進去。進去的幅度震動了他邊上的女人,女人動了動,直挺挺朝他身上倒了下來,像只失去重心的塑膠模特兒。
那瞬間車像脫弦的箭似的開走了,只留給我一股滾燙的風,和隨風而散的尾煙。
還在朝車子離開的方向看著,眼角邊身影一晃,術士套著空落落睡袍的身影踢踢沓沓走到了我的邊上:“嘖,這男人瘋了,他居然把他老婆的屍體從醫院帶到了這裡。”然後一副剛剛意識到我存在的表情:“呀,姐姐,來看??”
我白了他一眼,掉頭回家。
那天之後再也沒見林默來過我的店。而術士家依舊是每天門窗緊閉著,看不到那些體面的人到底是什麼時候從他家門外進去,也看不到他們究竟幾時從他家門裡出來。我覺得他很可疑,同時也為那個叫做林默的男人感到擔心,被術士拒絕在門外的人肯定沒辦法得到他們想從術士那裡得到的某些東西,但有一點肯定,他們也不會因此被交換走什麼東西,無論是錢,還是別的什麼。
可是他偏偏又引起了術士的興趣。
真想知道他為什麼一定要找到那個黑眼圈的怪小子。
一週後再次見到了林默,不是照例的下午兩點五十分,而是晚上接近打烊的時候。
寶珠鬼話:還魂香(二)
和往常一樣,我坐在收銀臺上挖著賣剩下的雪糕看電視,狐狸在一邊擦著桌子。
店裡的客人都走光了,為了省電我只留了中央一盞小吊燈,雖然有點暗,不過很適合一邊吃冷飲一邊看電視的氣氛。電視裡一個女人剛剛朝那個瘋子一樣朝她吼了半天的男人甩了兩巴掌,這讓我覺得有點得意,我得意的時候喜歡一邊用力地吞雪糕,一邊用兩條腿狠狠地撞收銀臺,聽它發出??的聲音。
就在這時狐狸出其不意地襲擊了我。
確切地說是我手裡的雪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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