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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你這樣,豈不是違反你的誓言?”
挽淚看著他的背影,又咬住唇,兩步並作一步的跟上他,用力環住他的背。
“我說過的話,絕不反悔!”
他想由她身上借壽,她絕不會吭半聲;要她信佛,就算世間無神佛,她也會信。只要他說的話,她都會聽,為什麼他不肯好好看著她?“挽淚,放手。”
“我不放!別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我喜歡你,我愛你,我就要抱你!”
“挽淚,山溪路難行,你這樣抱,連一步也走不了。”他仍然好脾氣的說道。
他說的確實沒錯。她微微鬆手,改抓他的手臂,卻被他扳了開來。她不死心,又要逼上前去親近他,他彷佛已預知她的動作,快步走過溪石,連她也鎖不住他的身影。難道她做錯了嗎?沒與人相處過,她不懂人世間女子該如何親近心愛的男人,她這樣是唐突嗎?想要親近他、想要他的心、想要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想要感受他的溫暖,她這樣做又有何不對?她握緊拳頭,敢怒不敢言,怕他揮揮衣袖離去,只得咬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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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馬車與駿馬,在烈日下趕路無疑是一種煎熬。他像早已習憤這樣的方式,從日出走到日落,即使有休息,也只是短暫的一刻鐘,她能跟上,已是費盡所有力氣。
就這麼走了七天。七天來聽盡他的佛言佛語,明知他讓她跟隨是為了教化她,但聽著他毫無感情的渡化,心裡不甘極了。
“過了這座山,人煙就多了。”冷豫天微笑道:“到時候,你可別欺負無辜百姓。”
“我何時欺負過人了?”總是這樣,老將她看成頑劣不堪的惡女,有點骨氣的話,就該撇頭離去,偏偏……偏偏雙腳跟著他,不是為他的佛言佛語,而是為他的人。
是她孬,她明白。
“沒有嗎?那就好。”他也不多作反駁。日偏西山,涼風陣陣,冷豫天瞧見她打了個顫,將披風丟給她。“你自己保重些。”見她的臉蛋似乎微紅,他又道:“人之皮相不過維持數十年,你若能傾心向佛,修成正果,也不會有病有痛,風吹而身弱。”
挽淚才感激他的關心,又聽見他三句話不離佛心,咬牙跟上他。
“當神佛有什麼好?在你眼裡,難道只有神佛重要嗎?我也是有生命的,不害人不殺人,我這樣夠好了。”
他微微笑著,雖然沒有回答,卻彷佛將她當三歲頑童。究竟要如何做,他才會正眼瞧她?難道真要她變成神,他才會將她納入他的心裡?她猛地滑了一跤,跌在綠茵地上:他沒理會,她恨恨地瞪著他遠去的背影良久,才爬起身來,走了幾步,痛喘口氣。
她的足踝扭到,每走一步都引來極大的疼痛,豆大的汗珠滑下臉頰。見他背影隱沒森林之間,心裡起了慌張,忍痛一跛一跛的跟上去。
“冷豫天!”挽淚跑進林裡,鳥飛兔跑,林中空無一人。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顫聲叫道:“冷豫天,你在哪裡?”她的聲音極顫,幾乎不成調子。
足踝不再感到疼痛了。肉體的痛算什麼?最怕就是無人相伴。他一走,她是可以找,但他只有百年之身,她能找多久?等他死了,她又得孤獨一輩子。
為什麼他要逃開?她真令人這麼生厭嗎?他是她硬賴上的,他會逃是應該的,可是……可是……
在林中不停的尋找,始終找不到他的身影。她全身冒起了冷汗,不由得想起那一段無盡空洞的歲月,那樣的日子不如讓她死吧!
急促之中踢到大石,扭上加扭,翻跌在地,手肘磨破皮,流出淡淡的血絲,原是披肩的長髮凌亂垂地,她低低喘息,痛恨的用力擊向草地,“萬物皆有靈,你這樣捶打,也是有損功德的,”熟悉的聲音伴著熟悉的腳步,她幾乎要感動落淚了。
挽淚咬住唇,緩緩仰起臉,黑瞳裡映著的是心愛的男人,她一向不愛他那種超脫世俗的微笑,如今看見他的笑,只覺得鬆了口氣。
“我……我以為你逃了……”她結結巴巴的,全身仍是震顫不止。
“我逃什麼?你又不是吃人妖怪。”他微笑,見她一身凌亂,上前扶她一把,“我遇上山間獵戶,他盛情招待咱們,挽淚,今晚咱們就借住那裡一宿。”
“你……你說什麼都好……”她用力抱住他,眼眶好熱,難以舒解,只得閉上眸子,“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什麼都依你。”
冷豫天微微蹙起雙眉,正要推開她,卻發現她的足踝腫起如饅頭大小,他勉強忍受她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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