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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這麼一提,就受到斥責。多鐸遣散三軍,向參將說道:“你和親兵們陪我去臥佛寺進香!”參將詫極,問道:“這個時候去迸香?”多鐸斥道:“不能去麼?”參將不敢作聲,唯唯而退。片刻之後,三百精銳親兵,和十多個特選衛士,圍擁著多鐸,向西山馳去。
多鐸神思恍惚,腦中空蕩蕩的,似乎什麼都沒有。他只記掛著一件事情:要見他的王妃。此刻,在他的心中,他的王妃要比當今天子、統兵大將,都來得重要!這幾天來,他似乎已獲得了她,但又似乎要失去她。她會替他去點頭一柱香,祝他出徵勝利,平安凱旋,這是從未有過的事!他現在只有一個願望,快點到她的跟前,說出他的謝意。
秋天的西山,分外可愛,群峰滴翠,楓葉霞紅,玉泉山的泉水,似天虹倒掛,色如累練,妙峰山的雲氣,似大海騰波,滾滾翻翻,但這一切景色,多鐸都已無心欣賞,他下馬上山,遠遠便見香菸撩繞,滿懷喜悅地向臥佛寺行去。親兵們則在兩旁開道,驅逐閒人。
上到半山,臥佛寺已經在望,忽然道旁轉出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低頭垂泣,親兵們斥喝驅逐,她兀是不肯避開。參將揚鞭喝道:“把她趕出去!”那老婦人聲哭道:“夫呀!夫呀!”多鐸眉頭一皺,說道:“不必趕她!”上前問道:“你為什麼這樣哭?”老婦道:“我的丈夫十八年出外未歸,前天一回來,就生了重病,我要替她點一柱香!叫菩薩保他平安!”
多鐸心頭震動,喃喃說道:“你也是十八年……”那老婦拿著柺杖的手,顫抖不休,應聲說道:“是的,十八,十八年的罪孽!”那老婦哭訴道:“他本來不喜歡我,迫於父母之命才娶了我,成婚之後,他一逃就逃到遠方,一去就去了十八年,現在回心轉意了,卻又得了重病,大人啊!這不是罪孽是什麼?”多鐸越聽越不是味道,猛然覺得這聲音雖然蒼老,聲調卻好像是以前聽過的,他招招手道:“你過來!”老婦白髮飄飄,持著柺杖的手,抖得更是厲害,一步一步,蹣跚走近。親兵衛士們都很驚異地注視看她。王爺肯讓一個老婦近前和他說話,這可真是怪事。多鐸又揮揮手道:“你們讓開一些,由她過來!”
不說親兵衛士們驚異,暗伏在山崖樹蔭之下,假裝成香客的群豪也無不駭異,個個心中讚道:“這女娃子真有兩手,演得這麼像!”
老婦人一步一步走到了多鐸的面前,吁吁喘氣。多鐸道:“你抬起頭來!”老婦人手臂一抖,柺杖突的斷成兩段,柺杖中藏著一柄精芒奪目的利劍!疾如閃電的一劍向多鐸刺來,多譯驟出不意,閃避中左臂中了一劍,但他的長劍也已拔了出來,呼的一劍掃去,老婦人低頭躲避,劍風震盪中,滿頭假髮都落在地上,這哪裡是什麼老婦人,竟是一個妙齡少女!
就在此際,埋伏在山上的群雄紛紛殺出。外圍的親兵侍衛,拼力擋住,有幾個特選衛士,想過來幫忙多鐸。多鐸叫道:“你們趕快擋住外敵,不必過來!”衛士們都知道多鐸勇武非凡,本領絕不會在他們之下,想來擒一個女娃子尚不費力,而山上躍下來的那班人,卻是兇猛十分,因此也就聽多鐸之言,回身起上前去,和群雄混戰。
多鐸左臂受傷,憤怒異常,一柄長劍使得呼呼風響!這偽裝老婦的少女正是易蘭珠,她一擊得手,身形驟起,短劍輕靈迅捷,左擊右刺,片刻之間就拆了一二十招,多譯力大如牛,腕力沉雄之極,易蘭珠汗水直流,面上的油彩和汗水粘在一起,十分難受。她百忙中用袖子一揩,用力一抹,面上用油彩化裝成的皺紋,抹得乾乾淨淨,露出廬山面目。啊,年青時候的王妃好像出現在多鐸面前,多鐸驚叫一聲,就在他驚叫的同時,臥佛寺寺門大開,裡面抬出一乘翡翠小轎。
王妃那晚的聲音,忽然在多鐸心頭重響起來:“你答應我,不要傷害她,可以嗎?”多鐸驀然眼前發黑,一陣迷茫,易蘭珠刷!刷!一連幾劍,直追過來,多鐸身上又受了幾處劍傷,多鐸圓睜眼睛,待要發力還擊時,劍光絛繞中,只見迫近身前的少女酷似他新婚之夜的妻子。霎的一陣寒意,透過心頭,胸口又中了一劍。多鐸大聲一叫,長劍脫手擲出,易蘭珠引身一避,長劍擲中一個趕來搶救的衛土,自前心直透過後心!
易蘭珠劍法何等厲害,一閃即進,多鐸反掌一擊,咔嚓一聲,五指齊斷,易蘭珠刷的一劍,向咽喉直插進去,但因受了掌擊之力,劍鋒微偏,一劍自咽喉穿過,食道喉管卻未割斷,多鐸一聲慘叫,鮮血飛湧,倒在當場,人卻並未即時斃命。
易蘭珠正想彎腰補他一劍,那乘小轎已到跟前,轎中走了一個華裝貴婦,右手輕抬,把易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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