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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為名,懷疑女孩隱瞞真名,子桁也信口道來:“在下姓賈,名桁,商賈之賈。”
身為商人,便稱自己姓“賈”,姬冰也不信,故意加重語氣:“哦?就是與假字相通的那個賈?” 兩字音不同字不同,但通用。
聽出她譏諷假姓,子桁微微一笑:“起名字不過為人們互相稱呼方便。如果習慣把尊稱放在前邊,你不就叫姬冰?”
子桁本意想說名字只是一個人的代號,真假無所謂。姬冰卻以為他猜到什麼,神色慌張道:“時間不早,告辭了。如果有緣,下次再暢談吧……”她真心希望不會有這樣的緣分,低頭匆忙離去。
子桁立刻起了疑心。莫非他說中什麼秘密,讓對方如此恐慌?看來不僅要查王姬是否逃入魏宮,還要查是否有一名叫“冰姬”的魏宮女官,因得罪太后而出逃?這些答案並不難得,大梁城內有一個人可以和幫他。
此人正是信陵君夫人,秦昭襄王之女綺嬴。綺嬴公主自幼喪母,由秦後一手撫養長大,和子桁感情如嫡親姐弟。這次到大梁,除追查砥厄下落,子桁早想來探望姐姐。因此他命商隊先去客棧,自己拜訪信陵君府,以秦國商人身份求見君夫人。
君夫人思念家鄉,聽說秦國商人帶來家鄉特產,一時心情激動,不顧禮節,讓管家引他入後府,想隔著屏風聊聊家鄉人、家鄉事。誰知一見之下,所謂商人竟是自己的弟弟,君夫人喜出望外,馬上命人撤去屏風。
這些年姐弟二人一直書信不斷。信中綺嬴總說她在魏國養尊處優,一切很好。誰知見到姐姐,子桁大為震驚,心痛不已。綺嬴是秦宮內數一數二的美女,現在卻憔悴多了。
姐弟二人談了許久,聊起兒時往事,君夫人時而流淚時而嘆息。子桁非常想知道她嫁到魏國後的真實情況,但綺嬴隻字不談。
往事不堪回首,綺嬴怕談起來傷心,更不想讓弟弟擔心。
原來秦王一心收買“合縱”的主要倡導者信陵君魏無忌。他專門修書給魏王,稱願以王女嫁王弟,使兩國永為“秦晉之好”。魏王目光短淺,以為秦國真心和好,遂背叛“合縱”之盟,強令信陵君迎娶秦女。迫於王兄的壓力,魏無忌不得不聽命。
秦後知道信陵君本人極力主張合縱反秦,勸說丈夫打消嫁女的主意。但秦王根本不聽,執意將綺嬴嫁往大梁。各諸侯國見一向主張“合縱”的信陵君都娶秦女為妻,亦紛紛向秦國示好。在這樣情形下嫁去的秦國公主,完完全全是政治犧牲品。
但綺嬴並不埋怨父王,這樣的政治婚姻在貴族中太普遍,上至王姬公主,下至宗室之女,無一能免。當年秦穆公為拉攏晉國,把宗室中最美麗的宗女懷嬴先後嫁給兩位晉君,他們為侄叔關係,懷嬴以侄媳嫁叔輩,實為亂侖。從此秦國與晉國世代締結婚姻,但懷嬴公主的意願,誰又考慮過?身為貴族女子,在當時卻和一件禮物或賞賜並無區別。
看到綺嬴憔悴神傷的樣子,子桁格外氣憤。兩年前信陵君客居趙國,至今也不接君夫人過去,姐姐與守寡沒有區別。他當即下定決心接姐姐回國。同時子桁也慶幸與周室聯姻不成,不然這世上多了一對怨偶,徒增煩惱。
子桁突然道:“母后日夜思念姐姐,希望你早點回去省親。這次和我一起回國吧?”
君夫人沉默不語。她太瞭解弟弟了:子桁從小說話喜歡拐彎抹角,一定因看到自己憔悴模樣,臨時做出決定,母后思念之說全是託辭。如果回國,依父王脾氣,馬上會令她改嫁。
既然總擺脫不掉傀儡命運,綺嬴寧可在魏國做有名無實的信陵君夫人。因為第一次見到信陵君,她已為君侯翩翩風度深深折服;並且君夫人性格恬淡,並不奢求丈夫專寵,偶爾一個微笑已然足夠。
子桁見她搖頭,大為不解:“姐姐和姐夫……”姐夫的稱呼十分勉強,“分居兩地,他一直不接你過去,毫無夫妻情義,何苦留戀此地?”
君夫人忙辯解:“不是……君侯很重感情,不是你說的那樣。”她心底仍有一線希望,但有些事情,不便明言。
人前信陵君對君夫人不苟言笑,甚至可謂冷漠,但兩人獨處時,她亦能感受到丈夫的關懷、體貼。總的來說,夫妻之間還算融洽,只要沒外人在跟前。
可惜婚後一年,秦國又發兵攻魏。綺嬴夾在父王和丈夫間,左右為難:秦王經常來密函,責怪女兒不能勸說信陵君停止合縱反秦;而信陵君有一天突然持劍闖進她的房間,鐵青臉色,嚇壞所有的人。
“你做的好事!”信陵君把一封信扔到地上,君夫人認出信封上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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