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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敢有辭。前往邯鄲時,如需本君效力之處,夫人請儘管吩咐。”
和田玉產於西域,非常稀有,玉本以白色為貴,所以和田白玉為珍品中的珍品,各國王公貴族千方百計想得到一塊亦非易事。君夫人出手大方,對他甚為看重,龍陽君自然大有好感。
姬冰見君夫人一出手就送出四塊和田白玉,足見受贈人地位重要。但龍陽君年紀甚輕,估計不會有什麼軍功政績,而且他言談舉止,嬌媚橫生,毫無男子氣概,怎麼也不象朝廷重臣。
周宮書庫中收有各諸侯國史書,姬冰時常翻閱,尋些書中趣事消遣,眼前這君上容貌俊美異常,自然而然想起《衛書》中的彌子暇。
據《衛書》記載,彌子暇是個美男子,衛靈公專寵他。一天彌子暇吃桃,把剩餘一半隨手遞給靈公。靈公大喜道:“子暇捨不得獨品美味,要與寡人共享。愛君之心,由此可見。”將剩桃給國君的行為本為失禮,不過他正受寵,反被視為愛君之舉;還有一次彌子暇偷了國君車駕去看病重的母親。按照衛國刑律,這本是死罪。靈公事後得知,不但不怪罪他,反誇他有孝心。等彌子暇色衰失寵,衛靈公想起以前這兩件事,對左右人道:“彌子暇這小子可真壞!竟敢把剩桃給寡人吃,還假傳旨意偷國君車駕,其心可誅。”隨後把他趕出衛宮。
故事雖滑稽,姬冰不免感慨:以色事人者,總有年老色衰時,恩寵立時斷絕。侍君男寵如是,那些爭寵的後宮嬪妃何嘗不然?紅顏美人最大的敵人,不是飛逝的時間,而是君王一顆朝三暮四、喜新厭舊的心。
幽幽輕嘆後,姬冰突然想起那天和子桁共騎一匹馬,隱約聽有人說過“龍陽”,子桁當時臉色怪異,當即下馬。她頓時恍然大悟,臉紅起來。
子桁見女孩突然低頭,表情忸怩,想來已猜出龍陽君身份。此時君夫人送走客人,正轉身朝屏風後走來,子桁顧不得尷尬,忙拉冰兒的袖子,低聲催促道:“快走。”拽她匆匆出去。
君夫人回到聽音築時,二人裝做還在對弈,一個神色優哉,一個愁眉苦臉。
姬冰已迅速將撥亂的棋子全部覆盤,假裝一臉憂愁,不知如何下子,其實心思早不在棋盤上。
“一盤棋還沒下完?先用膳吧?”已過中午,君夫人以為他們為一盤殘棋,忘記吃飯。
“夫人回來了?”姬冰驚訝抬頭,彷彿入棋太深,剛發覺有人過來。
她表情逼真自然,子桁忍笑道:“冰兒一直想不出如何落子,興許反敗為勝。”他突然以“冰兒”相稱,姬冰臉上一紅。
君夫人不懂:“此局勝負已……還未定?”本想說勝負已定,怕傷冰兒面子,又改口。
子桁解釋道:“冰兒這番“長考”,一時辰也好,一晝夜也好,就是整整一年,亦不違規。等對手飢腸轆轆、精疲力盡、自動棄子,就算贏了……”當時下圍棋沒有時間規定。看似揶揄嘲笑,其實另有目的。
難得聽弟弟調侃,綺嬴果然以為姬冰想了許久尚未落子,更不懷疑他們中途溜出去。她莞爾一笑,轉身叫侍女準備午膳。
用過午膳,子桁仍沒有離開聽音築的意思,綺嬴本想與冰兒聊些貼己話,但弟弟不走,不便多問,最後只好抽了本樂譜,隨手翻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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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節:乘龍快婿(2)
子桁一直沒機會和姐姐談冒充楚國王孫一事,不敢留她一人和姬冰獨處,想暗示綺嬴配合,又不讓姬冰察覺,於是他在外間緩緩踱步,似乎欣賞陳列的各種樂器,心裡想著對策。
姬冰所有心思全放在君夫人北上邯鄲一事上,欲開口求夫人帶她同去,又怕洩露偷聽之事。她目光流轉,一會兒看向靜坐著的綺嬴,一會兒看向踱步的子桁,心中矛盾重重。
三人各懷心思,誰也先不說話,屋子裡靜的出奇。
突然子桁見到一副形如鳳翼的排蕭,十三根竹管長度依次遞減,以三根橫夾固定在一起,外邊紅黑漆相間,繪有龍鳳雲圖飾。他眼前一亮,有了主意,取下那排蕭把玩,久久猶不釋手。
果然姬冰誤以為子桁喜好音律。周宮韶樂中多用排蕭演奏,而這個排蕭樣式古樸,顯然不是今人所制,她不禁問道:“你喜歡吹簫?”
君夫人聞言,馬上放下樂譜,開玩笑道:“他哪裡會?以前我要教他,他卻嫌老師不好,不屑一學!”其實子桁以為蕭聲雖美,於治國平天下並無用處,試吹兩下就放棄。因此君夫人知道弟弟興趣根本不在音律,此時對排簫突然表現出莫大興趣,不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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