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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胖子講的頭頭是道,讓我越發的對他刮目相看了。
“字畫知道吧?”
我點了點頭。
“要說近現代還是齊白石那老頭的字畫值錢,要說遠了那可就多了去了,首推清明河上圖,當然那東西是不可能到手的,然後是王羲之的天下第一行書,蘭亭集序,傳說被唐太宗帶到地下去了,是贗品卻還流傳於世,真品可能沒有見光這個我們還是有機會的”,說著馬胖子銀蕩的笑了幾聲。
“那東西你也敢想?”
馬胖子當即收住了笑:“過過乾癮也好”。
“這些字畫我們用行話就是說,紙頭,片兒,紙兒。”
馬胖子接著道:“其實這些還不算啥子,你知道我們要是在下地的時候碰上同行了該怎麼稱呼嗎?”
我搖了搖頭,馬胖子說這話的時候又把聲音壓低了:“稱作元良,這是我們互相的一種尊稱。”
我點了點頭。
“孃的,哪來的這麼多規矩”,泥人插話。
“這個你比我清楚”,馬胖子回道。
泥人閉上了嘴巴。
“要說幹我們這行的還分兩個派別,上次我們在下地的時候,老山爺子也說過,南派和北派,這兩派對於下地的稱呼也不同,南派稱為淘沙,北派稱為倒鬥,而我們長沙也有一種稱呼叫做土夫子,其實本質上是沒差別的,但是在細節上還是有區分的,北派和南派向來不合,北派人罵南派人,不講規矩,明器在他們手裡簡直是糟蹋了,而南派人回擊是北派人則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於是兩排至此不合,上次見到的老山爺子就是北派的代表。”
“那南派是誰呢?”
“南派,讓我想想,其實南派是沒有系統規矩的,所以比較散亂了,但是偏要排出來,那就是‘孫大聖’。”
“孫大聖?”
“這是我們行內給他的一個別稱,要是你敢當面這樣叫他,他非打的連你祖宗都認不出你。他有一項絕活,那就是翻山,翻山的意思的是:無論在哪座山面前,無論大小,他一眼就能看出墓葬在哪個位置,而且找到墓葬後,能透過洛陽鏟掏出的泥土,嗅出這座墓葬的年代。”
我聽馬胖子說的這麼玄乎,忍不住道:“有這麼厲害嗎?”
“當然有,但是這個人行蹤也是飄忽不定,胖爺我曾經想上門拜訪,硬是沒見到個鬼影。”
說到南北派的時候,泥人的神色就有些不自然。
我們長沙土夫子要說歸類也應該是屬於南派的。馬胖子抽了根菸道:“現在這兩派見面都掐架,但是北派隱隱佔上風。”
“你知道什麼,就在胡說”,泥人反駁。
馬胖子正說的興起道:“死泥人,你能不要打斷胖爺說給老孫講課嗎?”
“南派是內裡有矛盾,不然豈是他們北派能比的”,泥人帶情緒說完這句話,隨後立即閉上了嘴巴。
我和馬胖子都瞪眼看著他。
“看什麼啊!”
我倆把目光收回來。“講到哪了?老孫。”
“說到那個什麼孫大聖。”
“噢!對對對,就是孫大聖,要說著孫大聖也是一個奇人,此人下地,白天不入,白天不出,就說,不白天下地,下了地之後,不白天出來,出手奇準,向來是下地不走空,而且關鍵的是每次手筆都不小。”
聽馬胖子說到這,我不禁想起丘陵說的‘鬼天宮’。這個地方,看來是人人想要染指,估計這孫大聖也是其中的一個。
“老孫”,馬胖子加大音量叫我聲。
“我又不是聾子,你這麼大聲。”
“你自從興安嶺回來,總是魂不守舍,是不是被惡鬼纏上了。”
“滾犢子。”
馬胖子咳嗽了幾聲,突然在一個地攤前蹲下身子,攤主喊了聲:“馬老闆。”馬胖子在自己的地盤,混的是相當的廝熟。
攤主是一位看起來五十出頭的人,頭髮三七分,身著一件唐裝,油光滿面的。
“劉老闆,好久不見,最近行頭怎麼樣?”馬胖子拱著手客氣道。
“別說了,馬老闆,最近我漏掉了一件寶貝,現在想起來都心痛啊!”劉老闆說一臉的悲痛欲絕。
馬胖子聽到劉老闆漏掉了一件寶貝來精神了道:“漏了多少。”
“最起碼這個數”,說著伸出五根手指頭。
“五百?”
“不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