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部分(第2/4 頁)
到底是還是不是啊?
蕭羽苦笑,對展翔搖搖頭,真討厭,你想讓小爺跟你姓?你忒麼想得美!
重症監護室裡,蕭羽穿著消毒隔離服,帽子罩住全部頭髮,口罩掩面,包裹得像一隻粽子。展爸爸身上各處插著管子,看上去如同一座靜伏不動的臥獅,原本強壯的身體像是被表皮連線出的一條一條透明飼管抽掉了精力,變得乾涸而虛弱。
蕭羽不敢用力呼吸,怕出氣兒大了撞破眼前無形的氣流,弄疼對方。
他張了張嘴,“乾爸”兩個字堵在喉嚨裡,無論如何叫不出口,在口罩的掩飾下變成一句輕哼。這個當初讓他沒事偷著樂自鳴得意的稱呼,如今聽起來十分諷刺,讓他覺得丟臉。
展爸爸瞧見他,闇弱的目光就像即將熄滅的燈火被人撥了一下燈芯,竄出一片欣喜歡暢的光芒。
那神情看得蕭羽心驚肉跳,不可能,絕對是你弄錯了!他心頭上那塊肉,一頭扯著眼前的展爸爸,一頭牽掛自己老媽,還有一頭顧念小翔子,快要被扯成好幾個瓣子。
“小羽,剛才在外邊……受委屈了吧?”
展爸爸極其輕微虛緩的聲音讓蕭羽繃緊的肩膀驟然垮下來。如果是真的怎麼辦?要拿小翔怎麼辦?他心亂如麻地低聲問:“您能不能告訴我,您跟我媽媽,你們原本就認識,是嗎……”
展爸爸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闔上眼,眼皮閉上的一剎那,整張臉滄桑乾涸的褶皺裡彷彿注入了泉水,紋路緩緩舒展,內心深處角落裡埋藏的某些愉悅記憶,在眼底流逝的時光中徘徊不散。
人生在腳邊匆匆滑過,有些事終究不能從頭再選擇。回憶的書頁擱置在心底,偶爾翻起頁尾獨自品味,或許已經足夠。
“小羽,你是屬兔的不是……”
“嗯?”
“我看過你的,檔案資料,你是那年八月出生的……”
蕭羽愣了片刻,突然問:“我媽沒告訴您我是哪年生的嗎?”
“你媽媽不願意跟我說……我,都查過了。”
“您查到的就是八X年八月的那個日子嗎?您原來就是因為這個才以為?就是那個生日?您,您,您到底是什麼時候跟我媽媽開始,開始,那個……”
某些問題本來是問不出口的,可是這會兒已經顧不上避諱,蕭羽覺得自己簡直是在窮追不捨打探挖掘當年的一段**,想要精確到某年某月某一天。他眼睛裡冒出打了雞血的紅色光芒,激動中幾乎失手扯掉床上一堆亂七八糟的管子,想要把眼前纏繞不清的迷霧徹底揮散。
“唉你幹什麼呢?你不能亂動啊!”幾名護士飛快地撲上來,重新插好管子。心電圖監測儀上的波像失控般紊亂跳動,蕭羽驚慌失措地僵坐。
“你這樣影響病人休息了,請你離開!”
“不,別走,等一下,你回來……”展爸爸的視線追逐蕭羽的臉,不甘心放棄。
蕭羽抓掉口罩,臉頰埋在手掌心裡抽泣了很久,極度緊張之後情緒潰堤,渾身的筋骨崩散在椅子上。
許久,他抬眼對展老闆說:“您弄錯了,我跟您沒關係。”
展爸爸不信任地盯著他。老子怎麼可能弄錯?
蕭羽無可奈何地坦白:“我那個生日,是假的。”
“假的?……”老子找公安局的人查過電腦系統裡你的原始檔案資料,出生證戶口本身份證,明明都記錄的是同一個生日!
蕭羽看到展爸爸眼底歡快欣慰的光芒驟然黯淡下去。他小心翼翼地解釋:“我以為您知道很多我們這個圈子的事。我是運動員啊……您還不明白麼?”
片刻的沉默,展爸爸眼底泛出一片恍然猛醒後的憤慨。
蕭羽忍不住苦笑,抖出連展翔都不知道的難言之隱:“我是個運動員,我參加過全國少年錦標賽,全國青年錦標賽,都拿到很好的名次。我們這些人檔案裡的生日,怎麼可能是真的?
“我其實就是長得比同齡人顯小。人家都說我身份證上寫著二十三,本人看著像十八,其實我都二十五了……我不屬兔,我屬虎的,我還是‘老虎頭’,虎年的正月生人。”
若不是因為相貌身材顯小,這麼個豆芽菜的身體素質,當初恐怕連省隊都混不進去。當年省裡教練發現他的時候,還很為這事兒高興。運動員長相顯小是最大的優勢,大學生長得像中學生,中學生長得像小學生,這年齡改起來太容易了,不會出現某些球隊裡滿臉絡腮鬍子的人還硬著頭皮冒充高中生的搞笑劇。
蕭羽說著說著,眼睛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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