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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膝蓋裡那兩塊髕骨長期磨損,將來需要做摘除手術。要不然,可能今後正常的走路都很困難。
“但是奧運會臨近,也沒時間動手術,只能儘量拖著,保守治療。現在是區域性理療結合封閉療法,定期往膝蓋裡打普魯卡因試劑……就是一種摻雜了激素的半麻醉劑,讓他腿疼的部位麻掉,封殺住痛點,每星期打兩針,這樣就能堅持訓練和比賽。”
顧局長的惱火早已轉化為吃驚和擔憂:“這事我怎麼都不知道?小翔你怎麼能這樣?傷成這樣子還要堅持打什麼奧運會嗎?你這球能不能別再打了!”
蕭羽連忙解釋道:“阿姨您別擔心,打封閉針是我們運動隊裡常用的治療辦法,奧運會前大家都打封閉,我右胳膊肘上也有好幾針。短期沒有太大副作用,就是治標不治本……打針的時候挺疼的,能忍得住疼就行了。”
顧局張了張嘴,半晌,難受地說:“你說不用擔心我就不擔心了?那是我兒子,他受傷了我能不擔心嗎我……”
蕭羽點頭道:“我也擔心。他是我老婆,我也特別心疼他。”
蕭羽從沒有像今天這樣需要找個人傾訴心情,一番話強壓在心口左衝右突快要炸了。眼前這個不情不願的丈母孃,就是現成的傾訴物件。
“阿姨,您別擔心,我知道您平時不可能每天都見著兒子,沒機會照看他,我會好好照顧小翔。
“他腿疼走不動路的時候我幫他去食堂打飯;我扶他去洗手間,我給他洗澡,洗腳;他襪子穿不上的時候我給他穿,鞋帶夠不到我幫他繫鞋帶。
“他每一次打封閉針的時候,我都陪在他身邊。他疼的時候就偷偷掐我,掐我的手,掐我胳膊,每次他打完一次針,我的胳膊就腫起一圈兒。他抓著我的衣服抹眼淚的樣子特別傻,但是隻有我能看見,他從來不會讓隊醫和教練看見他掉眼淚。”
顧局長目瞪口呆地看著蕭羽自言自語,喉嚨被梗住了,舌頭像打了結。兩個孩子之間某些過分親暱的細節讓她無比尷尬,條件反射似的想要堵上耳朵,想要回避,彷彿她只要聽不到,就可以假裝那兩個人私底下無數個親密無間耳鬢廝磨的日夜,都不存在。
可是蕭羽仍然不罷休,仍然不放過她,像是魔怔了,說個不停。
“阿姨,您知道小翔穿幾號球鞋嗎?”
“這個我知道,43號。”顧局長篤定地介面。
“不是,小翔現在穿44號。”
“……”
蕭羽嘴角勾出無奈的笑,解釋道:“因為歲數大了,腳墊慢慢變厚,老繭和甲溝炎都挺嚴重的。小翔他左腳大腳趾上有兩個繭,食趾關節磨損,前腳掌有雞眼,腳底板每次打完比賽都會起水泡,破皮,需要塗藥膏……鞋也就越穿越緊,太緊了會擠到有傷的腳趾,所以我老婆現在要穿44號鞋了。”
顧局長語塞。她完全不知曉小翔腳上長過這麼多五花八門的玩意兒,這是她兒子的腳嗎?
“阿姨,您知道小翔現在用什麼球拍嗎?”蕭羽沒提禮品匣子進門,就只提了兩個人的球拍包。他拿過展翔的球包,把東西攤開來,如數家珍似的給他丈母孃顯擺。
“小翔現在用的球拍又降磅數了。他最常用的那幾只拍子,只拉31磅的拍線。他還每次都讓拉線師傅多拉一條橫線,這樣的拍子耐打。降磅數也是因為年紀長了,小翔二十七了,不像以前打球完全是跟對手硬拼身體素質。現在打球是拼經驗啊,技術啊,還有我們倆配合的默契程度嘛……”
蕭羽說話間輕輕地撫摸那把球拍,陽光透過落地窗純淨的玻璃在他臉上籠罩了一層光芒。他眉眼間的線條流動出迷人的柔軟,那一瞬間的表情就像撫摸自己的愛人溫潤的肌膚。他的手指在展翔常握在手的拍柄上摩挲,摸到已經略微破損的手膠膠布,咕噥道:“翔哥,手膠該纏新的了。”
展翔拉過蕭羽的手,攥住手腕,粗糙的指腹從脈搏處慢慢滑下去,十指緊扣交纏。
展媽媽說不出話,兩隻手無措地扯住衣角。事實上她確實不懂。她甚至不知道拍線“磅數”是個什麼概念?她當然更不知道她兒子球拍上有幾道橫線和幾道豎線,彈力幾許,威力幾何。這些屬於球員的機密資料,對手都不能知道,只有一對親密搭檔之間,互相瞭如指掌,已經把對方當作自己的一部分。
“小翔比賽喜歡穿白色球衫,白色球褲,顯得他自己特別乾淨,一塵不染似的,其實挺二的,就跟他這人平時一樣,嚴重潔癖!
“小翔扣球的最大時速是350公里,是我們全隊的記錄,保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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