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第2/4 頁)
蕭羽迅速別過臉去,望向窗外。
遠處,國際飯店的大樓籠罩在傍晚的暮色裡,百米高的樓頂徐徐掃過探照燈的光圈;淺玫瑰色的帝都天幕下,燈紅酒綠的櫥窗和車水馬龍的街市,在眼前漸漸融作一片海市蜃樓般模糊的光影。
突然覺得心口絞疼。
抽筋了,心頭那塊肉都要抽筋了。
唐少還在任勞任怨地做他的思想工作:“小羽,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展二少他們家那種情況,他就算是那種人,將來肯定也要結婚生孩子的,是吧?我是怕你冒傻氣,將來被人甩了!
“你想想看,他老爸可就只有他一個寶貝兒子,還指望著他傳宗接代,繼承家業呢,能讓他跟你搞那種事兒麼!所以說,小羽你覺得你們倆有戲啊?”
唐曉東最終遞給蕭羽一個哀其不幸的眼神:“你呀,就是小孩還太年輕,沒經歷過什麼事,只考慮眼前,都不想想將來怎麼辦!……唉?你不會覺著我和你說這些話,是對你另有所圖吧?我真不是那個意思,我可真的是為你好啊小羽!!!”
蕭羽靠牆呆坐,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唐曉東將來退役以後,最適合當個領隊,或者去學校裡做教導主任——這人真忒麼的婆媽唧歪,管得真多,考慮得真夠遙遠!
可是唐少說得也挺有道理。
唐曉東的某些話正戳到蕭羽自己一直窩在心口上不願剝離正視的痛處,這一回被人毫不留情地一把扯開,心頭褶皺裡包藏的每一絲情緒淋漓地曝露,再也無法遮遮掩掩。
平日裡與那個人眉梢眼角之間流動的溫存情誼,如同窗外夜色中那一層玫瑰色霧氣,一幅虛幻的美妙華光;被刺眼的探照燈一打,瑰霧驟然消散,就只剩一塊灰濛濛沾滿塵埃的慘淡天空。
自己這輩子竟然就這麼稀裡糊塗地進了國家隊,和展翔湊到了一起。
如果沒有進國家隊,或者沒有重活這一遭,怎麼可能認識展翔呢?
上輩子或許曾經有無數次,從嘈雜喧嚷的建國門路上當街穿過,有一輛路虎從眼前擦肩而過,車上坐著那個很帥也很可愛的人。
他不認識他,他也不會認識他。
如果不是因為打羽毛球,如果不是因為那一塊賽場上凝聚的共同的青春夢想,兩個人的生活就是兩條直通向生命盡頭的平行線,永遠,永遠,永遠都不會有交集!
可是。
我們兩人心裡藏著那一塊種植了同個夢想的花園,不是嗎?
我們兩人不是正在共同享受一段永遠不會抹去、不能磨滅的青春年華麼!
我已經存在你的記憶裡,你已經存活我的生命中,兩條平行線已經無法阻抑地交匯纏繞到一起,我們倆為什麼不可以互相喜歡?!
我就是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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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唐曉東屋裡回來,蕭羽那胸腔子裡就如同揣進一顆定時炸彈,隨時準備引爆。
我為什麼不能喜歡你?
我就是喜歡你了怎麼著吧!
我有權利選擇自己喜歡的人,而且我覺得我應當讓你知道,知道身邊有個人這麼喜歡你。
他在宿舍洗澡間裡把自己收拾得清爽乾淨,認認真真地洗過身體的每一個部位,甚至破天荒地拿展二少的古龍水往自己腋下噴了噴。
他喜歡的那個人,這時候正在屋裡床上樂滋滋地吹口哨。
每年的賽事排得滿滿的,沒有喘息的機會,但是付出有了回報,每個人心裡都挺開心。
展二少最近很是春風得意。解/放/軍總/政治部給隊裡打了個簡短的賀信,祝賀羽毛球隊奪取了蘇迪曼杯冠軍,當然最主要的是嘉獎我/軍的某某優秀運動員在賽場上敢打敢拼,發揚了團結戰鬥的拼搏精神,弘揚了軍威,提高了部隊體育戰鬥力兼科技文化軟實力blah blah blah……
雖然是例行公事的一封信,某草得到了褒獎,臭美了好幾天,就差沒有把表揚信貼自己臉上炫耀。挺大個人了,怎麼有時候還像個要糖吃的小孩呢,某鳥在一旁看得撫額搖頭。
蕭羽只穿了一條白色短睡褲,赤著上身和腳丫,用大毛巾裹住微紅異樣的臉龐和脖頸,回身迅速把房門反鎖。
某草正賴在床上反反覆覆地讀賀信,已經翻過來掉過去讀好多遍了,臉頰不斷浮現詭秘得意的笑容,兩眼亮晶晶地望著人,忍不住對室友說:“剛才給桐哥打電話,他跟我說,這次我得了冠軍,嗯,可能要調整待遇了。”
蕭羽爬上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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