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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劉將廬幾乎是顫抖著從嘴裡吐出這個字,儘管他的內心清楚,當他說完這個字之後,很可能現在還龐大的齊國,在他死後就將分崩離析。
只是,不答應的話又能怎樣?
劉將廬很清楚,只要他說個不字,等回了臨淄,王宮裡那幫原本嬌柔可人的美人瞬間就能化身母老虎。
聽到劉將廬吐出這個字,劉德難抑心中的狂喜,反身跪地拜道:“兒臣劉德懇請父皇開恩,准許皇叔之請!”
端坐於上的天子,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沒人能看清他那被隱藏在旒珠之後的神色。
過了一會,他才說出了一個字:“可!”
這就算是給劉將廬的那十一個兒子人人都安上一個未來國王的身份了。
劉將廬不得不跪下來謝道:“陛下聖恩,臣銘感五內!”
此刻劉將廬的心裡就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讓他有種被人賣了還得幫人數錢的噁心。
“齊王請萬勿多禮,平身吧!”天子淡淡的道,此刻他的心中其實五內雜陳,什麼味都有。
劉德的話,作為天子,劉啟自然是明明白白,全都懂了,他也明白,若按照劉德所說的去做的話,那就用不著削藩了,只要此事成了朝廷政策,那麼時間自然會幫他消滅那些尾大不掉的藩國。
只是……那要花多少時間呢?
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
劉啟暗自在心裡搖了搖頭。
他忽然想起了去年秋天發生的事情,當時,他剛剛登基即位為帝不過六七個月。
秋七月,匈奴大軍入寇代地,烽火在甘泉宮都能看到。
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是**裸的打臉,讓他根本無法按捺!
當時,他召集了將軍們,李廣、程不識、周亞夫、竇嬰,他親披堅甲,腰配長劍,準備御駕親征,給匈奴人一點顏色看看。
但是……
最後,他卻沒有見將軍們,親手解下了堅甲,卸下了長劍。
因為,當時晁錯勸住了他。
晁錯的話,至今還在他耳邊迴盪著:“陛下,匈奴肌膚之患,諸侯,臟腑之病,肌膚之患讓人痛,臟腑之患要人命!”
於是,他忍了,打碎牙齒和血吞,送了公主,許了和親,這才打發了匈奴人。
同時,這恥辱刺激他,讓他每每想及此事,心如刀割。
這才許了晁錯的削藩之策。
他想的是,先削藩蕩平不臣諸侯,清除內憂,然後提兵出塞,擊敗匈奴,成就千古偉業。
可是……
這削藩還沒開始。
兒子劉德又鬧出這麼一齣戲。
“難道朕還要忍?”劉啟的眉頭緊皺:“忍!忍!忍!可是朕無法再忍!”
他本就是性急的人,脾氣犟起來,根本就不會講理,更懶得去考慮得失。
否則,當年在長安街頭他也不至於因為一盤棋的緣故,就掄起棋盤生生砸死吳王太子,雖然自那之後,他嚐到了教訓,收斂了許多。
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更何況,劉啟心裡還有另外一根刺。
他的父親,先帝太宗孝文皇帝。
先帝的功業,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
劉啟垂下頭,想起了劉揖。
“父皇將第一國士賈誼送去梁國做太傅,這是要培養劉揖奪我大位的架勢啊!”
“朕那點就不如劉揖了?”
“朕發過誓的,一定做出一番成績來,讓父皇看看,我劉啟才是他真正的接班人,等朕掃平諸侯,北擊匈奴,擒獲匈奴單于,獻俘太廟……”只是想想那樣的場景,劉啟就有些飄飄然,畢竟,他才當了一年多天子,也沒遇到過什麼挫折。
讓他等個三十年,五十年,等著諸侯藩王們被時間殺死?
想到此處,劉啟就不願意了。
開什麼玩笑,三五十年後,他早就去見高皇帝、太宗皇帝了,還有什麼機會北伐匈奴,把單于抓回來獻俘太廟?
“不過,劉德的這個計謀也還不錯,等朕收拾了吳楚強藩,再以此策推行天下……嗯,就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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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可恨!”劉將廬卻是另外一番心思了,他完全無法接受自己被一個小了二十多歲的少年皇子給帶進坑裡的事實。
他猛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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