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1/4 頁)
操持這兩個行當的人,賺的也差不多是血汗錢,搞不好,在哪裡做買賣的都是些苦哈哈。
可以想見,劉德若是把主意打到了直市上,那麼,血汗錢被動了的漁民跟屠夫,那是肯定跟劉德沒玩沒了了,而且,從苦哈哈身上就算敲髓吸骨,那也弄不出多少錢來。
不要以為皇子就不需要錢。
也不要以為太子不需要錢!
更加不要以為皇帝不需要錢!
有著前世經歷的劉德自然不會天真的以為他振臂一呼,就有無數人自帶乾糧,給他做牛做馬還毫無怨言——那只是天真的想法而已。
既然生活在這個真實的世界。
柴米油鹽醬醋茶,那樣不要錢?
前世劉德做河間王時,每年王宮開支常常是千萬錢以上。
如今在這寸土寸金的長安,想向太子大位發起衝擊,那就更離不開錢了。
不說別的,出來做事,就要招人,招人就要支付俸祿,逢年過節還得給個紅包,下面的人把事情辦好了,更是要打賞。
沒有錢,就算吹的再怎麼天花亂墜,也不可能有人跟。
這就是現實!
而錢從哪裡來?
劉德的便宜老爹做太子時,太**裡的開銷,三成是朝廷報銷,七成是自籌。
當年,這長安城裡的商鋪、手工作坊、高利貸商人,但凡有點規模的,都會按時上交一定數額的‘禮物’。
晁錯能爬到現在的位置,最大的原因不是因為他跟便宜老爹感情深,而是因為他懂經濟,會理財,當年做太子家令的時候,把全太**裡裡外外的財務整理的乾乾淨淨,讓便宜老爹不用為了弄錢發愁,又時不時的跳出來上個奏章,刷刷存在感。
但關鍵是,現在劉德還不是太子。
不是太子,就沒那個名分也沒那個底氣跟長安的豪強商人伸手要錢,就算有人送錢上門,那也不敢要的。
因此,劉德想要做事,那他的財源就只能是轄下管理的地盤。
可能便宜老爹那裡會給一筆啟動資金,但最多不過百金……
這年月,稍微招個識字的書生,做文書一類的雜務,每年少說也得支付人家兩千錢的俸祿和五六十石粟米,還要給布料,逢年過節發塊肉,這就一年起碼要給他列一萬錢左右的預算。
劉德手底下現在是四個市,就算按照最低配置,每個市招十個文士來負責整理各種文件,規劃各種計劃,那一年就是四十萬錢的開支。
單單就是這些最基本的文案工作人員的薪水就足夠把劉德可憐的錢袋給掏空。
更別說那些高階知識分子、大牛了。
像劇孟年金沒有百金以上,人家肯定拍拍屁股回家繼續去做收保護費那個有前途的工作去了。
所以,晁錯將這四個市丟給劉德,擺明了就是讓劉德吃癟的。
劉德百分百確定,假如不做些改變的話,這四個市根本不可能給他帶來任何經濟上的收益——晁錯當年做過太子家令,現在又是內史,他肯定對長安城的商業區非常瞭解。
第二十六節 官商勾結
強行壓抑著心裡的不滿,劉德活動了一下筋骨,對著左右的衛兵吩咐道:“走,我們進去,上旗亭看看!”
說著就徑自上前,衛兵們連忙跟上,護持在左右。
所謂的旗亭,指的是按照漢代律法每個市中必然建造的一個最高建築。
所謂‘旗亭五重、俯察百遂’。
其地位大概相當於後世的工商行政管理局,是市令、市丞的辦公點,站在旗亭,可以將全市的一切盡收眼底。
劉德領著一大幫衛兵,浩浩蕩蕩的直奔旗亭,這自然立刻就驚動了平信市裡的值班官吏。
按照漢律,長安各市令秩六百石,屬於中層官吏。
但此時,這平信市的市令與市丞都出了空缺,因此,執掌大權的反而成了沒有秩不入流的小吏。
沒有上司的監管,朝廷又因為國喪,沒時間委派新官,故而這些天這些小吏可以說個個都是吃的滿肚肥腸,甚至還有餘錢去逛花街柳巷了。
此時,他們乍然見到一隊全副武裝的禁軍衛兵,殺氣騰騰的朝他們走來,頓時就嚇得屁滾尿流,幾個膽子小的,甚至一屁股癱在地上,站不起來了。
“這是我們的事情發了嗎?”一個小吏巍顫顫的在心裡想著:“完蛋了,這是要把我們抓去廷尉大牢嗎?”
按照漢律貪汙受賄是要處以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