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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己流通的銀行券,那就是荊南糧會發行的“堂票”。因為荊南糧會是由互不統屬的經濟團體聯合而成,從來就不是天通門那樣的股份制企業。所以,所屬各部都可以發行不同面值的票據,各以自家堂號為名,因此被稱作堂票。
不過不同於天通門直接面對大商人和仙門,他們走的是底層路線。堂票和糧票的區別就是面值。糧票最小面值都是一方元石,而堂票則發行糧票萬分之一面值的小額貨幣,針對的就是市井小民和鄉間農人。
可以這麼說,如果天通門是銀行,那麼荊南糧會可算得上合作信用社。
所以他們主要的金融業務就是小額信貸,說穿了就是民間高利貸。這是因為天器門和他們的分宗,比如鐵山城,帶動了整個荊州的工業生產和服務產業,這些中小企業主需要資金投入,而天通門又看不上也沒有精力顧及這些業務。於是,像荊南糧會這樣的“信用社”填補了這項空白。
黎大老闆當年走鏢的時候,就接過很多武力討債的私活。後來頭腦精明的他發現只要有糧食儲備存入糧會公庫,再向荊南糧會做個報備,就能發行自己的堂票,再用這些堂票放債收息。
於是他一不做二不休,成立了義順堂。他既用自己的堂票發放貸款,也低價吃進同行們手裡的借據,利用自己的武力和天器門弟子的名號收回全額欠債。
如此,沒過了幾年,他就發跡了,到了現在都沒必要親自參與這種“髒活”。現在他把很多討債業務“發包”給自己的好友兼舅子,武平樅。
沒錯啦,這就是有活力的社會團體在沒監管的資本主義社會能做到的地步。不過黎大老闆比起這鐵山城鐵家就是小巫見大巫了。前面就提到這鐵家能獨霸墜星湖,內中詳情自然不為人道哉,再加上年初那場出動私兵追拿米賊的“義舉”……
他們真還有民主燈塔當年在西進時期的鐵路公司和工礦主的風采。比如前者用滅門這種投資小見效快收益大的方式“購買”農場主土地;而後者用準職業軍人比如鼎鼎大名的平克頓偵探事務所,拿著機關槍開著裝甲車用屠殺方式鎮壓罷工,
黎子昇現在自然不知道這些,只是被帶進後院洗掉了一路風塵,然後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之後,就被父親趕上了床,早早地睡覺來養足精神。
因為,明天他們就要去鐵山學院去報名。這學院一般是在二月初一開學,以一年為期。新生報名提前十天開始,到開學前三天截止。
這鐵山學院本來和少年之前呆的族學一樣,都是隻接受自家族中適齡孩子的內部學堂。後來隨著鐵家勢力越來越龐大,下屬的家族門人也越來越多,於是也開始招收旁姓子弟。
鐵山城鐵家是天器門中鐵、炎、練三大家中鐵家在此地的分家,就是說學中子弟表現優異那就能直入八天門的天器門。這個口子一開,荊州不知道有多好豪強要把族中子弟塞進來。
這鐵家能成為一方之豪,族內有的是腦子活絡的人士。他們索性擴大了招生規模,面向所有適齡學童,只要通了先天小周天的孩子,在繳納“一定”的學費就能進入院中學習。
學生的學制沒有一定之規,只要你交錢就能在這裡一直讀下去。不過一般學生早則三年晚到五載就離開學院了。如果修煉資質過人或者在外道上面有天分,自然就能進入各家仙門更上一步。
當年黎昭昌就是在學院裡呆了三年就被選入天器門做了一名外門弟子,同時也讓小有資產的黎家變得一貧如洗。
第二天一早,父子二人洗漱停當就先去天衣行取了昨日做的衣服,黎德昇換上新衣,對鏡自照,也有些小小的驚訝,眼前分明是一個翩翩少年公子。
他父親自然心懷大慰,也沒有昨日那麼肉疼了,這錢算是花的值!
兩人既不坐車也不打轎,就這麼安步當車地順著南北向的大街來到了鐵家本宅所處的內城,少年發現越往裡走,住宅愈顯豪華,宅院也越發廣大。而且每家宅院都有著半球形的光罩,想來這就是過濾空氣的法陣。
父子二人在往西一拐就來到了一片靠近墜星湖畔青磚黑瓦的宅院之前。這座院子上面的牌匾正寫著:鐵山書院。
書院漆黑的大門緊閉,只在旁邊開著一個邊門,門前停著一溜車馬。不時能見到和黎子昇同年的錦衣玉飾的孩子們在同樣穿戴華貴的長輩帶領下來來往往。
黎貽昌帶著自己兒子走了進去,來到一間靜室,裡面已經坐了一位書辦。此人雖然作文士打扮,但是面相毫不文弱。他見父子二人進屋,站起了抱了抱拳就讓兩人坐在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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