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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氏與小春見狀馬上同時往後跑,去追那個球,卻發現那球好像要出界,沒等他們慶幸,那球又眨眼奔落場地——
“白龍!”
“40…0!”
我笑了,雙手撐著地慢慢爬起身來,抬頭望見跑過來的海堂,笑容更是加深了。我終於也明白海堂那單純的想法了。就只是不想輸而已,如此簡單而已……我怎能在此服輸!眼底深處爆出縷縷精光。轉眼,卻已煙消雲散。呵呵……
只是,還有一球……
一球……
海堂正欲飛奔過來察看倒下地的少年的情況,卻見他已自己緩緩撐起身來,汗水滑落額首,眼尾,順著頸項浸溼整件運動衫。那一刻海堂在他抬起的臉龐上看到前所未有的喜悅與精亮逼人的光芒,即使含著痛苦,他也是開心的。生動活潑的表情幾乎讓人看得目不轉睛。
海堂正打算對他說些什麼,對面那個站起來的人卻已掛起一抹輕鬆疲憊的笑,朝他——招招手?
確定他確實是對他招招手後,海堂邁出步伐朝他走來,邊走邊問:“幹嘛,幸村——”
疑惑在清晰地看到少年的右腳時消失了。
他慢慢朝他走近,錯愕一閃而逝後只剩下一臉的面無表情。
直至他在少年身邊停下,少年才低聲說:“海堂,我想分出勝負呢。不過,呵呵……”
他的笑容非常疲倦,眼裡有著無法錯過的失落,臉上卻依舊輕鬆地笑說著。
“我想要贏了這場比賽,真的——”
“棄權,”海堂截斷他的話,轉頭看向聞此一語錯愕不已的裁判,非常肯定地對他說,“裁判,我們棄權!”
“海堂——”
“幸村,將重擔交給前輩他們,你可以休息了。”這場比賽,他已沒有任何不甘。
沉默半晌後,少年才慢慢抬起手搭上他的肩膀,輕聲道:“海堂……謝謝。”
這一個驚人的炸彈落下,慢了半拍反應過來的眾人又發出一陣喧譁。
“怎麼——”回事?一氏正要上前問清楚,卻見對面的少年轉過頭望向他們。他臉色非常蒼白,掛笑的嘴唇也有些發白,卻溫柔地歉然地對他們說:“很抱歉呢,沒辦法跟你們繼續比下去。”
聞言一驚,一氏直覺望向他的右腳:“你的腳——”
他笑了,有些無奈:“我的腳已經痛得不知是什麼感覺了。”
如石頭,想要再挪動一步,極、難。
“真可惜呢,本想再多撐一分鐘的。可是……右腳它動不了了,再比下去也已經……是我輸了呢。”他很想比下去啊,可是右腳確實已經動不了,就算再比下去勝負也已可想而知。只差一球而已……
“胡扯!”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比賽根本還沒——”
小春搭上一氏的肩,對他搖搖頭制止他再說下去,隨後說道:“這時候他不喊‘停’,他的右腳真的會廢掉哦?”能撐到現在,已經不止是奇蹟可以形容。
不是痛得沒有任何感覺,而是不知是什麼感覺——那,已不是一種可以麻痺的痛楚了。
“青學棄權,四天寶寺勝!”
結局,在少年搭著海堂,海堂扶持著少年,少年一跛一個左腳印,幾乎是用左腳蹦著走回青學去落幕。
“抱歉,我——”在快要到他們面前,我才抬起頭道歉卻看到——
他們都伸出右手四指併攏大拇指朝上正對著我們,每個人都掛上一抹滿意卻又有點傲然的笑容。
“幸村,辛苦你了。”龍崎代表全體發話,“接下來的比賽就放心交給他們吧。”
“……嗯!”我重重地點下頭。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被抬回青學坐下來後我的右腳就又重新被包紮一遍,額上也多出條溼毛巾。吃上退燒藥,因為退燒藥裡有安眠的成分,所以下場後本來不是很清楚的神智更不清楚了。只記得迷迷糊糊中,頭上的毛巾換了一次又一次,本來靠在左邊的軟枕上的頭倏爾因“不知名外力”靠到了右邊,然後很快因“不知名外力”又靠回左邊,然後又……如此迴圈下去不知多少次,總覺得自己的頭一直被什麼搖擺著,無法安穩地落在一處,終於又不知過了多久……這樣的現象才消失了,自己的頭最終……似乎是枕在某人的膝腿上,軟軟的小小的,很熟悉。然後覺得非常冷抖了下……有片很溫暖的羽毛蓋在自己身上就又不覺得冷了……
轉換第三人稱視線——
“乾,你覺得他還能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