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1/4 頁)
不知為何,一種非常悲哀的感情流入他的心臟,漸漸蔓延到身體各個角落,無以言喻的痛!
聽得分明的龍馬為之一悸。
幸村前輩的這句話是如此輕柔,輕柔得猶如煙霧,破碎迷離,並且帶著深深的悲哀與憐愛,隨即卻又化作一陣清風讓人抓不著痕跡。
風,是無法挽留的。
他,卻想抓住這——風的絕望。
在外人看來龍馬是徹底石化了。而少年卻清清楚楚地看到身下的人眼裡浮動的色彩。他想也不想地用手覆上他的雙眼,帶著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說著:“龍馬你什麼也不要想……不要知道……專心打好網球哦……我等著你來找我……我等著你……所以什麼也不要想……你現在什麼也不要想……只要專心打網球……網球,是你的一切……是你的歸宿……其他的,什麼都不要想……”他似在對身下的人催眠,聲音輕柔中含著一股詭異的魅惑。
龍馬在黑暗中聽著少年的嗓音,漸漸模糊了掠過腦海的念頭。
可是——
意想不到的,龍馬伸出一隻手抓住少年的臂肘:“幸村前輩,你不要逃避……”
自於逃避什麼,龍馬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我不會逃避……只是,那不應該是你承受得起……你不應該知道……你還只有十二歲……不應該知道這個……不應該……”知道我這絕望的感情!少年繼續柔和地對他低喃,神情愈發溫柔卻又散發著淡淡窒人的……哀傷。
無論如何壓抑,也無法掩飾的哀傷!
這哀傷傳染到身下的人,他渾身顫了顫,最終啟口:“我……只專心打球。其他的,我不會理會。”
不會理會——
聞言,少年一頓,良久短短回了句:“謝謝,龍馬。”
“……幸村前輩,你真的……”醉了麼?
“為什麼……你如此令人憐愛……?”
被那意外之吻風化住的跡部在少年說出這句話後理智徹底崩斷。他一聲不吭地掉頭轉身朝擺放在窗臺上的一架三角鋼琴走去。
當他修長露骨的手指放在琴鍵上時人們還沒從“動人”的場面回過神,當狂暴激昂的琴聲響起時人們才紛紛注意到他的舉動。
跡部用一種異常激昂的節奏在彈著琴,手指上跳動的旋律帶動著節奏狂舞著,給人一種無法承受幾近窒息的沉重感,心頭不由一顫猛烈收縮,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人們想制止他這樣瘋狂激亂的演奏,卻悲哀地發現自己的手腳幾乎動不起來,惟有眼睜睜地看著他彈奏出一首在場任何人也聽不出曲調詞名的曲子。
指上的琴音逐漸拔高拔高再拔高,當人們以為它們無法承受這尖銳咆哮的感情時,他的琴音倏爾拉到最高處,仍舊沒有戛然而止。
人們開始感覺到喉嚨似卡著一粒核殼無法順暢地呼吸欲張口呼救時,一把柔和的嗓音卻勇敢地冒了出來。
雖然並沒有因此減輕人們的痛楚。
柔和的嗓音並沒有壓制住琴音發出來的高高尖嘯,只是帶著一種非常寧靜恬淡的心情不高不低地輕輕哼唱著一首曲子。
一首任何人也沒聽過的曲子。
隨著他的聲音越來越接近彈鋼琴的跡部,眾人突然發現那刺耳的鳴叫不再那麼尖銳難聽,那琴聲也不再如此不堪入耳令人難以忍受。
不大不小的嗓音仍舊柔和地繼續唱著他的歌曲。
跡部的琴聲依舊尖銳地鳴嘯。
不知過了多久,眾人都突然一怔。
琴聲居然與那把嗓音融合在一起,譜出一段悅耳纏綿的音樂!
尖嘯不知何時漸漸低沉,似乎在回應著那柔和的嗓音奇蹟似的被安撫下來。
直至最後,當最後一個音落下,眾人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演奏就落下帷幕!
跡部回頭望著相距不出一米的少年,揚起一道非常愉悅的弧度,淡淡地說:“清醒了?”
“……你說呢?”少年坐上琴椅捱到他身上,也淡淡地反問。
他的臉色,又更蒼白幾分。
“不要再這樣做了,我的頭更痛了!”
“不這樣做你會知道本大爺在生氣嗎?”他瞅了他一眼。
“……景吾,你在生氣嗎?”
“……看來你還沒清醒過來,本大爺再——”他未盡的話在少年突如其來的問話中中斷。
“景吾,為什麼一個人愛另一個人有時會……這麼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