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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傾國傾城相守著永遠

——《傾國傾城》

夜晚的宮闕一如平常充滿了歡歌笑語，宇文人青一襲紅袍斜躺在鋪在殿心地毯上的軟墊上，單手杵頰靠著軟枕聆聽宮女們演奏著那首百聽不厭的《傾國傾城》。眼簾半瞌，唇角含笑，手中晃著水晶樽。紫色的葡萄酒在杯中搖晃著，怎麼旋轉都潑灑不出去。

雷變成正常體型的雷豹趴臥在人青身邊，下顎杵在交疊的前腿上金目半閉，尾巴在地板上掃來掃去。

門口的太監高唱：“皇上駕到！”人青卻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只有眾宮女停下演奏歌唱，恭敬的跪爬在地上。

疏樓·朱雀跨進宮殿，不意外的看見人青睜開晶亮的眸子望著自己，臉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皇上駕到，有失遠迎，請恕罪。”人青懶懶的跪起身子，開口道。

“免禮，天禍殿下。”疏樓·朱雀沒有再走進去，只是站在門口與人青遙遙相望，。

“不知道皇上深夜來訪有何要事？”人青一偏身子倒進軟枕中，開口詢問。

“朕剛好路過，聽見殿中仙樂飄飄，所以進來看看。”疏樓·朱雀笑語。“幾日不見，殿下瘦了。”

“呵呵……多謝皇上關心。那麼，皇上要不要坐下來一同飲酒作樂呢？”人青衝他舉舉酒樽。

“既然天禍殿下相邀，朕卻之不恭，叨擾了。”疏樓·朱雀邁步走向殿心，在另一邊的軟墊上坐下，隨身的太監紅著臉跪在一旁為他倒酒。

人青拍拍手，面頰紅潤、氣息不穩的宮女連忙歸位彈琴撫笛繼續彈唱那首，從一開始人青就是送給疏樓·朱雀的歌曲《傾國傾城》。

人青枕著手臂靠著靠枕，眼睛卻卻一眨不眨的看著屋頂。看著那些精美的花紋圖案發呆，似乎完完全全的將疏樓·朱雀給遺忘了。“西湖柳，西湖柳，為誰青青君知否？花開堪折直需折，與君且盡一杯酒。西湖柳，西湖柳，湖光山色長相守。勸君攜酒共斜陽，留得香痕滿衣袖。西湖柳，西湖柳，一片青青君見否。轉眼春去冬又至，只有行人不回首。西湖柳，西湖柳，昨日青青今在否。縱使長條似舊垂，可憐攀折他人手。”和著音樂，人青啜著酒自言自語起來。

疏樓·朱雀仔細的咀嚼著她所念的詞句，心莫名的揪痛起來。他垂下眸子，暗暗寧心靜氣壓抑打從心底蔓延出來的怪異感覺。棋局已定，起手無回。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了，還想什麼呢？他微微皺眉。

沒招沒數的狂飲，本來就不勝酒力的人青癱軟在軟墊之上，迷濛的雙眼卻一直看著端坐在那邊的疏樓·朱雀。明明近得一伸手就可以觸控到的人，為什麼忽然會覺得離了好遠？人青在這一刻忽然懂得了什麼叫咫尺天涯。

“朱雀皇……我會給你想要的結果，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所以，請你給我一個發至內心的，最真最美的笑臉，不摻雜一絲陰謀詭計，可以不可以？”人青眨了眨朦朧的醉眼，傻乎乎的笑語。

疏樓·朱雀沉默了好久，然後揚起唇角露出了一個美麗得不可方物的笑容。周遭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抽氣聲，一個傾國傾城的笑容。

人青使勁的眨著迷濛的醉眼，卻依舊是霧裡看花。她有些自嘲的勾起唇角，“早說過了，不是自己的東西就不要強求啊！還那麼傻，最終還是什麼都得不到，好傻……好傻……好傻啊！太貪心的人，老天會懲罰的……”人青覺得累了，微微打起了哈欠。

“女人，快睡吧！不要胡思亂想了！”雷粗聲粗氣的開口了，打從疏樓·朱雀進來，他都一直拿屁股對著他，雙爪搗住了耳朵。

“雷，安安！”人青拖過雷的大頭，印下一個瀰漫著葡萄酒芬芳的唇印。瞌上眼頭一歪當著九五之尊的面毫無防備的睡了，陪她入夢的只有眼角的兩行清淚。

疏樓·朱雀只是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的看著沉睡的人青。忽然他傾過身子伸出手，指尖挑起一顆晶瑩的淚珠放進口中。心口忽然一陣劇痛，這就是傷心的味道嗎？

雷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沒好氣的白了疏樓·朱雀一眼。尾巴捲上人青的手腕，閉上眼睛呼呼大睡去了。

“仙女姐姐……小樓……”人青不時發出低低的夢囈，好像夢見了從前。“最是無情……帝王心……霜姐……你沒說錯……”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人青的聲音越來越低，漸漸只剩下了輕微的呼吸聲。

疏樓·朱雀就這麼呆呆的看著在夢中猶自流淚的宇文人青到天明，眼中閃過各種情緒。他就這麼一動不動的坐著，像一尊泥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