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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餘淑恆再也忍不住了,乾咳一聲道:“戴笠先生我先走了!”說罷扭身就擠出人群。
對戴笠來說,這就叫禍不單行,急得他叫喊一聲:“淑恆??”不要命地去追。
孔令俊在後面丟過一句道:“這女人還算有點女人味,對付這號男人就是要這樣!”
話說自從重慶成了陪都以後,日本飛機開始時常騷擾,先是小轟小炸,繼而狂轟濫炸,連蔣介石、宋美齡都沒有寧日,不時要隨警報聲進入防空洞。
這一天,戴笠接手了一樁案子,軍統局南岸所的特務破獲了一起漢奸案,一雲南夫婦領著一個孩子在日機來臨時用熱水瓶膽指引目標,結果導致日機飛臨上空轟炸……戴笠未加思索,就在上面簽署了“槍決”二字。
一會,沈醉進來報告道:“老闆,那對夫妻在牢裡大叫冤枉,說他們不是漢奸。”
戴笠“唔”了一聲,說道:“叫冤枉也遲了,我已簽字了,拿去執行罷。”沈醉正要離去,戴笠又叫住道:“慢走,我問你,這個案子的真實情況是怎樣的?”
沈醉回過來向戴笠複述,才知事情的來龍去脈是這樣的:一對從江南逃到重慶的年輕夫婦帶著一個小孩在南岸銅元局兵工廠附近亂墳堆裡躲警報,因隨身帶的一個熱水瓶不慎打破,小孩拿著打破的水瓶膽在玩,陽光照在破水瓶膽上,發出一道道白光,恰巧這次敵機在這個兵工廠附近投了幾顆炸彈,南岸稽查所的特務也躲在附近。他們到處搜尋,發現這對夫婦身邊有些發光物,便不由分說斷定他們在給敵機指示目標,特別是當他們進行搜查時,又發現小孩頸上有一根紅頭繩穿著三個銅錢掛在胸間,這一下他們覺得是人證俱獲,當所長曹萬道把這三個人解送到稽查所時,這個女的再三解釋小孩身上帶銅錢完全是家鄉一種迷信,而熱水瓶打破的確是無心,也沒有料到敵機會到那裡轟炸。
戴笠用筆桿撐著臉頰,坐在椅子上邊搖邊沉思。沈醉趁熱道:“老闆,這一家人是不是放了算了?”
戴笠身子向前一傾,把馬臉拉長,睜著兇眼道:“誰說放了?”
沈醉嚇了一跳,不再吭聲。
一會戴笠用教誨的口氣道:“這兵慌馬亂的年月,分得清誰是好人、犯人?我們寧願殺錯,也不要放過一位漢奸。俗話說每個廟裡都有冤死的鬼,國難當頭時期,就算殺錯一千一萬也算不了什麼。”
沈醉似乎明白地點點頭,又問道:“那個小孩如何處理?怪可憐的。”
戴笠說:“如果事情公開了就送到孤兒院去,沒人知道就一起槍斃,留著他一個在世上沒爹沒媽怪可憐的,人有時候還是需要講點人道良心。”
沈醉領命下去,出門時剛好和鄭介民撞個滿懷,兩個人揉揉碰紅的額頭,相視一笑,便無事了。
鄭介民目送著沈醉的背影消失在巷子裡,才轉過頭問道:“雨農,他來幹嘛?”
戴笠把剛才的事述了一遍,嘆道:“我們每個月拿國家這麼多錢,不殺幾個漢奸,怎好向全國人民交差?沒有也得抓幾個湊個數。這一家人算是撞在我的槍口上了。”
鄭介民也不多言,在戴笠的對面一屁股坐下,遞過一張紙去,嘆道:“唉,誰又吃了豹子膽,你拿去看看罷。”
戴笠接過信,開啟就看:
我是一位小商人,家裡並不富有,但我仍然愛國,仇恨日本人。因此,當有關人士組織捐贈的時候,我全家省吃儉用,捐了五次“航空救國捐”,目的是希望政府購買飛機抵抗日本。可是,政府買來的飛機都破爛不堪,還沒有麻雀飛得高,一點也對付不了日機,聽說買好飛機的錢大多數進了航空委員會秘書長宋美齡的腰包,隨便買幾架老掉牙的應付我們這些愛國群眾,以致弄得日機天天來沒有法子抵抗,前不久,我家經營多年的小商店炸光了,唯一的女兒也被炸死,如今剩下我老倆口風燭殘年,無依無靠,天天以淚洗面……想來想去這災難都是宋美齡那壞女人害的,心裡的氣沒處出,只好寫這封信出出自己的怨氣。
一位不幸的老漢
民國X年X月X日
戴笠看罷急道:“這封信是哪裡弄來的?千萬不要讓夫人看到!”
鄭介民道:“這封信正是夫人給我的,她看了以後大發脾氣,限我們三天破案,對寫信的人一定要逮捕起來嚴辦!”
戴笠說:“那就沒法了,夫人是最受不得氣,叫沈醉來儘快把案子破了。”
此時,哥樂山方向傳來三聲沉悶的槍響,戴笠說:“沈醉馬上就回來,這事你下去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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