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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嘯村臉上的肌肉不陣抽動道:“你以為跟國民黨會有什麼好處?我看東洋人不見得有啥不好,就算不好,他們也不會打進法租界來的。”
杜月笙還想講,張嘯村豹眼一睜,不由來氣的道:“儂省省吧,月笙!我們的情到此為止,此後,我打定主意,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儂喜歡做議長、會長、董事長,儂儘管去當;我愛洋財,要發財,我還是做我的主,做我的賭、開我的窯子,這樣不是很好嗎?……今天我們把話說盡了,以後不論遭遇如何,彼此都很對不起了!”
杜月笙黯然離去,向戴笠回覆。戴笠想了想,笑道:“這樣豈不更好?等他當了漢奸,我再親手鏟除他,上海灘就只剩一個老牌子的黃金榮,今後不等於這地盤都是三哥的了!“
杜月笙生氣道:“雨農,你怎麼能這樣說話?江湖上名聲第一當緊,我怎會有那不良之心?!”
戴笠說:“不是你要殺他,是他非要撞我槍口,江湖上誰敢說三哥的不是?”
杜月笙喃喃道:“反正我不許你殺小村!”
張嘯村也和戴笠一樣,是在十認鋪也杜月笙認識的。一次杜月笙手下因寡不敵眾,被打得落花流水,本人也打得不省人事,張嘯村將杜月笙送醫診治,從那以後兩人開始成為兄弟。後來張嘯村扶搖直上,在黑幫地位一下子和杜月笙平起平坐,因此,也就出現了爭搶地盤、勾心鬥角之類的事情,甚至到了分庭抗禮的地步。
如今,張嘯村野心勃勃,心想:一旦你杜月竹離開上海,黃金榮老朽錯庸,難成氣候,我何不趁機大撈一把之外,成為上海第一號大亨?
對張嘯村的想法念頭,杜月笙心底是一清二楚的,知道他不想離開去香港的原因,除了想趁機撈一把之外,還有他對國民黨不“感冒”。其中有兩件事最令他耿耿於懷。
一是他的長子張法堯,去法國留學混了個博士回國後,託顧維鈞、諸民宜帶他兒子去晉見蔣介石,滿心希望蔣能乍在他過去替國民黨賣力的份上,給小張一個官做做。事先他還託杜月笙去打招呼。不料蔣在接見時,見小張留洋回來卻講不出什麼道道來,也就沒有委以重任,張嘯村認為蔣介石太不講交情,覺得實質上是看不起他的流氓出身,所以異常懷恨。同時,張亦以為這是杜月笙不肯替他盡力,由此對杜月笙更加貌合神離,常發牢騷罵杜月笙沒有義氣,肚裡懷鬼。
還有一件事。有一天,深受蔣介石寵信的空軍司令周至柔到杭州飯莊來用膳,他在樓梯口遇見一位美豔少婦,即上前調戲。殊不知道這是張嘯村寵愛的小老婆,她沒想到意有人敢在這裡吃豆腐,遂張口罵去,結果鬧到帳房間。張嘯村那天也在,認為真是膽大包天,乃厲聲問他是什麼人?在上海有什麼朋友?周不知前面是張大帥,仍不道姓名,反滿不在乎地說:“我朋友多著呢,吳鐵城、杜月笙都是。”當是吳是市長,杜月笙聲譽日隆。張以為他是虛張聲勢唬人,當下就操掌連摑兩個耳光,口裡還說:“這個是你的杜月笙!這個是你的吳鐵城!”周被打後,打電話給吳、杜。等吳、杜趕到,張始知自己闖了大禍,遂挽吳、杜從中調解。周受此奇恥大辱,自不甘休,即向蔣介石告狀。蔣袒周抑張,最後迫令張捐獻一架祝壽飛機,方始罷休。這個不分青紅皂白的打擊,令嘯村十分不滿。
杜月笙去了香港後,戴笠的手下馬上探得張嘯村在杭州兜了一圈,又上了莫千山。此時,土肥原正在四處妹他,並親往莫千山與張嘯村密談,然後下山,一邊大發國難財,一邊與土肥原訂立密約,著手在上海籌備浙江省偽政府,土肥原答應委任他為浙江省省長。
此時,正值軍統局在武昌平悅路正式成立,特務處不復存在了,趁此機會,戴笠電邀香港的杜月笙來武昌。
恰巧,蔣介石又在漢口找戴笠談話,間隙,戴笠宴請了上海市黨部負責人吳開先、陶百川及杜月笙的心腹弟子、上海市黨部委員陸京士,汪曼雲作陪。
席間,戴笠與客人先談了一番風花雪月,東南西北。飯後,吳開先、陶百川先後告辭,席間只剩下杜月笙、陸京士,汪曼雲3個人。
戴笠單刀直入道:“三哥,張嘯村在上海是不是轉不過身來?”
杜月笙一驚,巴替張嘯村辨解道:“不會罷,大概是我們相隔太遠,傳聞失實吧?”
戴笠聽了杜月笙的話,站起來在地板上兜起了小圈子,他是久經江湖的人物,素知杜月笙這類靠“幫”吃飯打天下的幫會人物最愛沽名釣譽,重視江湖名聲,因此,他故意把杜月笙的兩個徒弟留在現場,有陸、汪兩人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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