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3/4 頁)
要我到哪兒去?”
“真的有可能很久,而等待太漫長。靜雅,你還很年輕。”
“少卿哥,你知道我等了你多少年?從七歲那年我與少臣在山上迷了路,只有你找到我們,將我揹回家開始算起,到我嫁給你時,我等了你十七年。我不在乎再等這麼久。”
。
他的手機放在一邊,已經調到靜音,始終閃爍著“有來電”的指示畫面。
我小聲提醒他:“你有電話。”
他搖搖頭:“打錯了,不用接。”
那電話又閃爍了幾次,終於停下,螢幕陷入寂靜,與夜色融為一體。
我等阿愚醒來,終她餵過奶,又重新躺下,睡得並不安穩,每次醒來,都發現身邊的少卿躺得僵直,似乎怕弄醒了我。我知道他一夜沒睡。
我可能永遠都沒辦法知道,少卿那晚是否與紫嫣透過電話,而紫嫣又是否是因為他而吞下過量的安眠藥。
就像我也永遠沒辦法知道,他是否知道他曾經失去的那個孩子,紫嫣本來是打算留下的。
那夜紫嫣最終選擇向少臣求助,而少臣用了一句“她最近精神抑鬱”便答覆了我全部的疑問。
那幾天少卿又開始抽菸。自從我懷了阿愚,他已經很久沒碰過煙。
他在書房,一次抽掉半盒,然後洗澡、刷牙,再回來抱阿愚,但阿愚還是掙扎著不要他抱,在他懷中扭來扭去,躲閃他去親她。
我說:“你去看看她吧。她一個人,很可憐。”
其實我想說,我已經有了阿愚,即使你要走,我也不會孤單。
少卿低頭,良久後說:“靜雅,你是我唯一的妻子,而小語是我唯一的孩子,沒有人可以改變。”
這算不算我等候已久的承諾?卻是在這種不合宜的時候。我只想哭。
他再也沒在我面前提過紫嫣。
其實,自我們結婚後,他從未提起過她。
2006年 冬
這是個多事之秋。公公一手創辦的企業遭遇了重大挫折,連從不插手家業的少臣都回來幫忙。只有我,以及阿愚,安然地躲在他們為我們構建的玻璃房子裡,每天無憂無慮。
一切都很突然。公公猝然辭世,少臣失去他尚未出世的孩子,程家的事業危機四伏。雪上加霜的是,一個多月後,少臣離了婚。
他回家後毫無預兆地向大家宣佈一句“我又是一個人了”便回屋倒頭就睡,睡了整整兩天兩夜,喊都喊不醒,蒼白又消瘦。
婆婆守在他房裡,一會兒罵他們,一會兒掉淚,請了兩次醫生來看,醫生只說他疲勞過度。
後來婆婆也累了,換我守在少臣房裡。四處寂然無聲,少臣兀自沉沉睡著,我淚流不止:“如果你不愛她,那你這又是何苦。如果你愛她,那你為什麼放她走?”
我把這話說了一遍又一遍,不知到底說給誰聽。
“溫靜雅,你能不能不這麼吵。”我終於成功地吵醒了少臣。
少臣為什麼離婚,也成了一個謎,他從來沒有說過。我一直想,或許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他從小到大就沒有什麼特別想要得到的東西,所以他對擁有過的一切向來看得淡然,懶得珍惜。
而我,因為等待成為一種習慣,以至於從不曾奢望過,所以明知選擇嫁給少卿會不安一輩子,負疚一輩子,仍然選擇了接受。每天都彷彿是從別人那裡偷來的,若無其事裝作不知道他心中還有別人。即使是這樣,我也仍然覺得這是一種幸福。
少臣的離婚成功地轉移了婆婆的悲傷。她每天中氣十足地念唸叨叨,他在家時在他面前念產,他離家時在電話裡念產。有時候,我想起曾與安若共處過的和睦時光,就指桑罵槐說他始亂終棄。
少臣忍無可忍,對我和少卿抱怨:“這時候你們是不是本該對我表示充分的同情?”
我和少卿一起搖頭,不過也鬆了一口氣。他能說出這種話,證明他已經沒事了。
這人的治癒功力一向很強。我想起當初少卿的失魂模樣。他們兩兄弟,個性差很大。
晚上,少卿說:“少臣夠煩了,你不要總挑起他的傷心事。”
“他那沒心沒肺的樣子我看著來氣。你不知道,他連初戀女友的名字都記不住。”
2008年 夏
我們在倫敦生活得很好。少卿在這裡反而更能發揮所長,閒暇時,他帶我們四處遊玩,耐著性子陪我練英語口語。
我的不值得炫耀的學習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