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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情,就像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樣,也會產生諸如悲傷、喜悅、痛苦、焦慮這些感受,或許程度輕一點點,但感覺是一樣的。”
鄭諧說:“我到是聽過恰好相反的一句話,只要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當作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自己作看客,就不會生氣傷心難過了。但可不是什麼科學家說的。”他記得這是和和說過的,那時候她年紀還很小,令他很訝然。想到和和,他心裡多少有點犯堵。
片刻後,楊蔚琪又打破沉默:“有時候心裡煩了,就很想弄一棟在海邊、森林或者田裡的小屋,周圍沒有人住,每天打漁、採果子或者種菜,早晨看日出,傍晚看日落,晚上看星星,就這麼過一輩子。”她見鄭諧沒回應,自言自語地補充了一句,“很矯情喔?”
“你受得了沒有自來水和電燈,沒有網路,沒有電視和手機訊號的日子?”
“受不了,所以我只是想想而已。”
“我在海邊、森林裡和田裡都有小屋,只不過每次都只去住一兩天而已。”
“看不出來你這麼會享受,我還以為你就是那種把工作當最大樂趣的人。”
“也沒覺得是享受,出去休息兩天是為了精神更好地工作,工作是為了賺更多的錢,錢多了是為了能更有條件享受,享受又是為了能更好的工作……簡直是惡性迴圈,不知道到底要做什麼,結果是休息的時候也像是工作的一種,什麼樂趣都沒有。”
楊蔚琪吃吃地笑了起來,繼續仰頭看天。而鄭諧倚著護欄坐在黑暗中,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鄭諧,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呃?”
“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低頭看手指。”
“是嗎,這個你都發現了?其實我也沒什麼心情特別好的時候。”
“但是你今天看起來格外不好。”楊蔚琪看看時間,“要不我們回去吧,你已經陪了我幾個小時了,回去早點休息。”
鄭諧輕輕嘆口氣:“其實也沒什麼。遇見一位故人,想起一些不怎麼愉快的往事。”
“婚宴上?”楊蔚琪見鄭諧沒反駁,又試著問:“你的舊情人?”
鄭諧動了一下嘴角:“若是我的舊情人就好了,誰還記得誰是誰。”
楊蔚琪被他話中的含義逗得笑了一下,但沒有笑出聲,也沒說話。過了半晌聽到鄭諧又說:“若你知道,很多年前你本來有機會與初戀情人複合,卻被人刻意阻攔了,你會怨那個人嗎?”
楊蔚琪慢慢地問:“多久之前?年紀不同,對事情的感悟自然也不同。”
“很多年了,七年。”
“七年的時間,當年的小孩子如今都長大成人了吧,一定能夠分得清善意與惡意。何況,真若是刻骨銘心,又怎麼會被別人輕易就阻攔了。所以,你絕不是主因。”
鄭諧說:“謝謝,你可真會安慰人。”
“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楊蔚琪說,“你的和和妹妹?”
“那時候一心以為是為了她好,在她頭腦不清的時候替她做出正確的選擇,但是如今,竟然不敢確定當時做得對不對。”鄭諧彷彿自言自語,回想起筱和和今天異樣的神情。
和和是那種神經大條,凡事不放在心上的人,並且很有阿Q精神,擅長自我麻醉,所以能讓她神色異常的事情,可想而知她心中多在意。和和向來不提往事,覺得憶舊是老年人才做的事,她只談自己未來的種種計劃和設想,別人提及她自己的兒時故事時,她也常常一頭霧水記不清,她記性很差。所以連鄭諧都以為她完全忘記了。
楊蔚琪說:“我小時候很討厭大人們對我說教,覺得他們迂腐又可笑,表面點頭,心裡反抗。直到很多年後,經歷過一些事情,才發現原來大人們說的都是對的,並且完全是為了我好,只是當時的我,沒有辦法理解。”
她看向仍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倚坐在船舷的鄭諧。他一半臉隱在暗處,另一半則映在月色下,籠著一層薄薄的光暈。他面板極好,臉上空空洞洞沒有什麼表情,令人看得很不真切,就像精緻的蠟像一樣,也不知她剛才的話他倒底有沒有聽進去。
楊蔚琪恍惚了片刻,突然指著北方的天空喊:“看,流星!快許願!”
鄭諧順著她的手望去,什麼也沒看見,於是回頭:“在哪裡?”
“可能速度太快了。”楊蔚琪替他遺憾,“你曾經對流星許過願麼?很靈,真的,我試過。”
鄭諧終於笑出來,他的笑一般不出聲,但是能令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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