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會再有第二個裘胭脂,也不會有哪個女人能做到這樣的地步,為貧窮的村民謀福祉,建設這才只具雛形的山莊。這些原來不都該是他的工作嗎?現在她卻一點一滴地實踐履行,她究竟是怎樣的奇女子啊!
“因為你是我的夫君吶!”一夜夫妻百日恩,有許多事是不需要理由,相愛亦然。
由襄陽到流離森林,胭脂不知道袁克也是怎麼在一夕間趕回來的,她看見的是丈夫泛黑的眼眶、濃密的胡鬃和僵硬的肌肉,那肯定是在極度疲憊和全無休息的情況下所招致的結果。
伴著他入睡,胭脂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床。走了兩步,忍不住踮著腳尖又轉回來親了他一下,這才掩上房門離去。
她到廚房張羅了一點吃食,接著便來探望受傷的風平意。
那場災難要不是風平意替她擋去落石和撐支木,她很難全身而退,只受少許擦傷破皮而已,於情於理她都該親自照料她才對。
房門沒拴,胭脂一推就開,屋裡,靜極。
“平意?”她試探地喊。
“哐當!哎喲耶啊,該死的……”一串喃喃的咒罵壓抑又隱約,原來撩起的紗帳被只粗暴的手放下,彷彿在遮掩什麼似的。
“沒關係……只是不小心撞上床沿,無所謂……”她的聲音有些驚慌。
胭脂伸手撩起紗帳:“三伏天哩,人又病著,一直放著紗帳,對身子不好,應該讓空氣流通,這樣才好。”
“不不不!我怕蒼蠅螞蟻蟑螂臭蟲,總而言之,紗帳放下最好。”
她雖然費盡心思地編造理由,只可惜,胭脂是身體力行的人,嘴巴和動作永遠同步進行,話一落,簾幕已掀。
床的最裡側只見風平意將整個人裹在被褥裡,就露出一顆亂糟糟的頭。
“夫人!”她哀叫。
“你的臉好紅,難不成發燒了?”她用跪蹲的姿勢爬上來,伸手就要往風平意的額探去。
風平意如見蛇蠍,龐大的身軀已經縮得只差沒蜷成團:“夫人……不可!”
胭脂頻頻搖頭:“這樣不行,看你連說話都變得語無他次,糟糕!恐怕是病情加重了,來,讓我給你瞧瞧是不是傷口發炎該換藥了?”
她想剝她的衣服耶,與其如此,她不如一頭先撞死算了。風平意抓緊她的第二層面板——也就是那張被子,抵死不讓胭脂察看她的傷勢。
“平意?”胭脂叉腰。
怎麼人生病就變成不聽話的小孩?真是傷腦筋吶,
“我不習慣讓人家碰我,再說男女授受……我的意思是主僕有別,禮不可廢,哪有主子服侍下人的道理!”危急存亡之際,總算讓她急智遽生。阿彌陀佛!幸哉幸哉!
“都這節骨眼了,還計較禮數,禮教是人創造出來的,要是反被拘役,要它做啥?”
即使跟在胭脂身邊已有一段時間,風平意對她的驚人之語還是得花些時候消化,他欽佩袁克也的勇氣,若是要他娶像胭脂這樣的媳婦,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股勇氣。
“人們制定禮樂射御書數為的是豐盈人類的生活,不是拿來捆綁手腳限制自己發展的可能性,死板的教條要活潑地運用,這才是好禮教。”
風平意無語問蒼天了,一張嘴給牢牢堵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其實不只他受到強烈震撼,就連伏在門框外的袁克也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娶的這個老婆真正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了。一般的女子能隨口拈來這番驚世駭俗的道理嗎?他的答案是堅決地否定。
但,是誰教了她這些?
袁克也迫切地想知曉。
“夫人,請不要再靠近……求求你。”袁克也還沒想個周全,屋裡又傳出風平意抵死不從的聲音。
袁克也笑不可抑地抹臉。這些話是聽不下去了,再延遲個一會兒,風平意只怕要連滾帶爬逃出他老婆的“魔掌”而後快,而他的一世英名大概要飄飄墜落在地了。
他輕快如貓,閃入拉扯的兩人之中。
“咦,你怎麼醒了?不過你來得正好,幫我勸勸平意,她發燒呢,卻不讓我幫她擦背,我好話說盡,她還是固執得像頭騾子,換手吧!”胭脂賴著袁克也,撒嬌地抓他衣袖搖著。
“少莊主!”風平意稱得上是“花容失色”,臉孔慘白一片。
袁克也亂曖昧一把地笑著,反摟住自己的小愛妻:“別欺負她了,如果你真的為她好,我建議放她一馬,或者,讓她自生自滅都比你出現在她眼前好。”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