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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知道他是要動手挑出那些作怪的碎瓷。
光是想像著他要用手把尖銳的碎瓷從傷口裡挑出來,她就怕得直縮著肩膀,緊閉著雙眼,為即將到來的疼痛緊張得難以呼吸,不敢看他在做什麼。
出乎意料的,南宮遠的動作很輕柔,靈巧得不可思議,幾乎沒有弄痛她,黝黑的男性指掌迅速的取出沾血的碎瓷,將傷口逐一清除乾淨。
銀銀先睜開一隻眼睛,確定不疼之後,才又睜開另一隻眼睛。
兩人靠得好近,她只要稍微往前,小臉就能貼上他的頸窩,那張好看的俊臉近在咫尺,她瞬間忘了呼吸,呆呆看著春風拂過,揚起他的一綹發——
“你的髮色、膚色都很漂亮,像我妹養的豹子。”她衝口而出,要不是還有些微少女矜持,肯定已經伸手去把玩那綹頑皮的發。
“在京城養豹子?”南宮遠挑眉,很感興趣。京城是天子腳下,紀律嚴明,一個姑娘家竟能夠豢養猛獸,簡直太匪夷所思了些。
她點點頭。
“那頭豹子養得很龐大,毛色滑亮,漂亮極了,連太子都想要,好幾次喊出高價,她就是不肯賣。她去年成親,嫁給邊疆的商隊頭子,把豹子一起帶去大漠了。”
“家裡還有哪些人?”他問道,撕下一截衣衫,替她包紮傷口。
銀銀沉默了一會兒,半晌後才開口。
“有個殺人不用刀的屠夫。”
南宮遠挑眉。“養豹子那個?”
“不是。”
“那是誰?”
“我大姐。”
她小聲的說道,一想起大姐就覺得頭皮發麻。
湖畔的小徑上,遠遠的走來一頭大熊。銀銀直到對方走得近一點,看得清楚了,才赫然發現那不是一頭熊,而是一個壯得像熊的男人。
雷浩筆直的走過來,手裡端著半碗熱燙的薑湯,臉色難看得像是有誰欠了他幾佰萬兩銀子。
“喂,你要的薑湯!”
他把薑湯塞進銀銀的手裡,卻只對著南宮遠說話,明顯的是沒把她放在眼裡。當目光掃過她腳上的傷時,又冷冷的拋下一句。“哼,連玩水都會受傷。”
雷浩坐在竊門口等南宮遠,坐得屁股發麻,酒也喝光了好幾壇,卻還是等不到人。直到一個管事,端著薑湯,戰戰兢兢的經過,他順手一抓,不耐煩的質問,嚇得管事全身發抖,抖掉了半碗薑湯。
問出南宮遠的去處後,雷浩索性搶了薑湯,親自跑來找人。
銀銀接過那碗被灑得快見底的薑湯,沒有對雷浩的粗魯有任何埋怨,反倒瞪大眼睛,感興趣的望著對方,瞅著那張粗獷的臉直瞧。
“送薑湯來的這位是誰?”她啜了一口薑湯,也當雷浩不在場似的發問。
“我的朋友。定遙城內的捕頭,雷浩。”
“喔,原來是位捕頭。”
她又喝了一口薑湯。“雖說是位捕頭,但是看這模樣,可比土匪還要土匪呢!”難怪定遙城內治安良好,有這樣捕頭,還有誰敢犯法?
她猜測得沒錯,就憑著尹燕的出身背景,南宮遠就算隱藏得再好,多少還是會涉足一些江湖事。
大運河開通後,南方富庶,成了商家必爭之地。要能夠在商賈間奪得先機,光靠溫文儒雅是不夠的。
就憑他那身絕頂的好功夫;水裡來火裡去全不是問題,如果只是當個尋常商賈,掌管這些瓷器生意,那才真是浪費了。
只是,眼前這兩個男人一文一武,外型與氣質截然不同,比起雷浩的租獷,南宮遠的內斂反倒更讓人忌憚。
他總是面帶微笑,目光閃爍,黑眸明亮得令人有點不安。那神情讓銀銀想起遠在京城的錢金金,也常笑得這麼莫測高深
呃,只是,那平靜的模樣一遇上嚴家的事,就會蕩然無存。當大姐發火時,那可怕的脾氣能讓眾人全嚇得瑟瑟發抖,急著抱頭鼠竄。
那麼南宮遠呢?她要是拿針,在他的理智上戳戳刺刺,能不能找出他情緒上的罩門?
“喂,你這女人,別當老子不存在。”雷浩的臉色更臭了,這樣的表情,通常能嚇到小孩子當場嚎啕大哭。
銀銀卻沒被嚇著,仰起小臉望著雷浩,毫不畏懼的跟他四目交接。
“你聽見什麼聲音了嗎?好吵呢!”她繼續對著南宮遠說話,再慢慢的起身,縮起受傷的腳,像兔子似的,一跳一跳的往窯場方向前進,從頭到尾沒理過雷浩。
哼,她大人有大量,小小還以顏色就行了,不想多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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