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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不敢想。這句話完全沒有誇大。因為我以前的功法如今全派不上用場,而我在這情況下的思路則仍只能依循舊有的方式,所以一旦刻意去想,體內異氣依意而行,立出岔子,所以真是想也不敢想。”
謝玄含笑別頭瞧他,輕鬆的道:“燕兄弟說得有趣,於此亦可見燕兄弟的胸懷。我有一句忠告,說到底你前所未有的狀況出自丹鼎之術,而道家有講‘無為而無不為’之道,燕兄弟若能循此方向努力,必可有另一番成就。”
劉裕點頭道:“有道理!”
燕飛心中一動,忽然想起現正重歸懷內由魏伯陽著的《參同契》,是謝安使人為宋悲風更衣療傷時在他身上發現,送回給燕飛的。此書正代表道家心法最高的精義,說不定對自己大有幫助。只是開首的“乾坤者,易之門戶,眾卦之父母”。便似與自已現下的情形吻合,泥丸宮是幹門,丹田為坤戶,不禁想得入神。
謝玄忽然啞然失笑。
兩人不由朝他看去。
謝玄笑道:“戰無常勝,故敗也是常事……”
他尚未說畢,劉裕已渾身劇震,大大出乎燕飛意料之外的竟搶前伸手攔著他們去路,臉上現出既堅決並要豁了出去的神色,道:“我們回頭吧!只要主帥肯點個頭,我們拚死也要為玄帥攻下石頭城。”
燕飛心中暗歎,劉裕之所以斗膽攔路,皆因劉裕剛猜到謝玄要到哪裹去,去幹什麼事。而他則是冒死苦諫,希望謝玄改變主意,更希望謝玄起兵推翻司馬皇朝,而不是以江湖手法去解決此事。
以北府兵目下鋒銳之盛,倘能攻佔石頭城,建康皇朝將不戰而潰。
謝玄輕拍劉裕肩頭,微笑道:“我們到一旁說話。”
劉裕無奈垂手,與燕飛跟在仍是悠然自得的謝玄身後,轉入一道橫街,眼前豁然開朗,石橋通津,聯接起兩邊的沿河街道,一邊是安靜的小街,另一邊是繁華的市河大街,橋拱隆起,環洞圓潤,打破了單調的平坦空間。
謝玄登上橋頂,兩手撫欄,凝望橋下流水,嘆道:“我今次回來,一方面是想看看燕兄弟的情況,另一方面是因發覺司馬曜兄弟愈來愈不像話。”
劉裕看了在謝玄另一邊的燕飛一眼,沈聲道:“玄師今次回京,事前並沒有得到朝廷的批准,司馬曜兄弟肯定不滿玄帥,既成此勢,玄帥與朝廷再無善罷的可能性。既是如此,何不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借討伐司馬道子為名,把建康控制手中,屆時不論謝玄要對付桓玄,又或揮軍北伐,均可任意施為。”
只聽謝玄和劉裕以“司馬曜兄弟”來稱呼南晉皇帝和司馬道子,已知他們對司馬皇朝全無敬意。事實上這趟謝玄不經請示,突然回京,且有精兵隨行,而其實力足以威脅司馬皇朝,更擺明謝玄對司馬曜的不滿。此亦為對司馬曜兄弟排擠謝安的公然反擊。
燕飛心忖換過自己是司馬曜或司馬道子,也惟有苦嚥了這口氣,絕不敢把謝安或謝玄逼上起兵作反的不歸路。除非能一舉擊殺謝玄,使北府兵群龍無首,司馬皇朝還有幾分勝算,以後便要看司馬道子的本事。看他能否抵得住北府兵將的報復,而他同時更要應付對皇位一向存有野心的桓玄。
劉裕冒大不諱之罪要阻止謝玄以江湖手法去報復宋悲風遇襲一事,正因知道謝玄此行是要直接找敵人晦氣,怕對方佈下天羅地網,待謝玄踏入陷阱。
劉裕仍是燕飛在邊荒時認識的劉裕,事事追求實際的成效,絕不畏縮,更沒有婦人之仁,在這方面與拓跋矽非常接近。
不過他對謝玄的崇敬和情義,是發自真心,沒有絲毫作偽,便如他和燕飛的交情。
謝玄嘴角現出一絲苦澀的表情,語調卻保持平靜,淡淡道:“今次如此向司馬皇朝示威,已是我謝玄所能作出的極限。一天沒得二叔同意,我也不會推翻司馬氏的天下。此非是力有不逮,試問當今天下,除桓玄外,誰還敢與我謝玄爭鋒,若二叔肯振臂一呼,建康將不戰而潰。對我謝玄來說,司馬曜的寶座,亦唾手可得。”
劉裕不解道:“既是如此,玄帥為何仍要以身犯險?只要向安公痛陳利害,安公又是智慧通天的人,必可得他點頭俯允。怎都勝過被敵人步步進逼,天天提心吊膽。”
謝玄苦笑道:“二叔肯定不會同意。”
劉裕悲憤道:“安公怎會是愚忠於司馬曜的人。這昏君不但寵信奸賊司馬道子,淝水之戰後還立即加稅,自己則揮霍無度,夜夜醇酒美人,不理朝政。推翻他只會大快人心,造福萬民。”
謝玄雙目射出令人難解的傷感神色,輕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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