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艦,以令其沒法衝往上游去,顧忌的是兩頭艦不用拐彎掉頭的獨家戰法。
一時情況混亂至極點。
黃河幫的破浪戰船紛紛離岸,在上游處散開迎戰,仍在綁紮木筏的戰士因毫無還擊的力量,早紛紛跳返岸上去。
雙頭艦上戰鼓聲一轉,變得急驟迅快。
江文清卓立指揮台上,江上濃煙瀰漫,他們兩艦所到之處,確是擋者披靡,不過她卻清楚曉得好景難再。
攻其無備的戰術只能在初戰得利,對方的破浪戰船分佈於長達三、四里的穎水河段,泊岸的木筏更廣佈七、八里。
現時他們已深進敵陣半里的水程,陷入敵船重圍之內;一旦對方守穩陣腳,敵船將如蟻附羶的圍上來,其力量可把他們碾成碎粉。
戰爭方是剛開始。
兩岸戰號聲起,江上戰鼓猛擂,敵人發動反擊。
岸上鮮卑戰士蜂擁地跳進緊靠兩岸的木筏去,以火箭向他們還擊,岸上高處也不乏箭手,只要他們的雙頭艦靠近岸邊,便立即予以無情的攻擊。
兩艘雙頭艦靠攏,並肩逆流而上,風帆降下,全賴槳櫓催舟,在河的中間處疾駛。
四艘破浪船迎面殺至,弩箭、巨石、火箭漫空投至。
江文清發下命令,鼓聲又變,兩艦立即分開,避過一輪矢石,同時擲出十多顆火油彈,其中七彈分別命中對方三艘戰船。
火箭隨之,三艘破浪船立即著火焚燒,敵人倉皇跳船逃命。
“起火哩!”
江文清往後瞥一眼,原來已降下的後帆被敵人火箭命中起火,也弄不清楚是哪方射來的箭。
“轟!”
一塊巨石從前方投至,正中船首側舷處,登時木屑飛濺,整艘船往左傾側,好一會方回覆平衡。
戰士忙於救火的當兒,由直破天指揮的雙頭艦已被敵方順流而來的三艘破浪船截住圍攻,多處起火。
江文清神色冷靜,一聲令下,她那艘雙頭艦拐一個彎,轉向正朝正面攻擊直破天的其中一艘破浪舟攔腰撞去。
西岸蹄聲驟響。
直破天的雙頭艦較接近西岸,正趁江文清來援的當兒,指揮己艦從缺口突圍。不知如何此陣蹄聲特別令他生出警覺。
別頭瞧去,從指揮台往西岸掃視,一隊十多人的騎士正沿岸飛馳,領頭者長得威武如天神,縱是首次相遇,直破天仍一眼認出對方是威震天下,被譽為胡族第一高手的慕容垂。
不知如何,雖然慕容垂離他仍超過三十丈的遠距離,又隔著河水,可是直破天卻感覺到慕容垂正鎖定自己為目標,在馬上彎弓搭箭。
以他悍不畏死的獨家心法,亦生出危險的戰慄感覺,曉得在氣勢上遜對方一籌,忙躍離指揮台,落往下層的甲板,由左右兩舷的擋箭柵牆保護。
這種防火擋箭柵是以堅木製成,覆以生牛皮,塗上防火藥,更開有箭孔,供船上戰士向敵發箭,乃大型戰船上必然的裝置。
可是當直破天落在甲板上,柵牆隔斷了慕容垂的視線,他仍感到慕容垂的注意力緊鎖著他,陰魂不散似的。心叫不妙時,右方護柵異響傳來,令人無法相信的事於他眼下發生。勁箭破柵而來,望他頸項射至。疾如電閃,勢似驚雷。
直破天的感覺便如在千軍萬馬的戰場上與慕容垂單打獨鬥,誰都幫不上忙,他更不明白慕容垂的箭法,如何可以準確至如此神乎其技的地步。
當然更沒有餘暇去思索其它種種問題,狂喝一聲,手上獨腳銅人揮舞。
“叮!”
勁箭沒有如願地被擊飛,反是斷成數截,箭頭粉碎。
直破天全身劇震,半邊身子隨擋箭的手腕痠麻起來,差點拿不住銅人,始知此箭乃慕容垂全身功力所聚,他等若與慕容垂隔空隔牆地硬拚了一記。
心中叫糟,另一支箭無聲無息地透牆續至,他明明掌握到敵箭的來勢,卻偏是力不從心地任箭矢透胸而入,帶起一蓬鮮血,再穿背而出。箭上的勁氣,震得他五臟俱碎,連死前的慘呼也沒法及時喊出,頹然倒地。
在另一艦上的江文清此時已與友艦會合,忽然驚覺直破天躍往甲板,曉得不妙,同時發覺慕容垂在西岸飛騎連續朝直破天落身處發出兩箭,駭然之際,不能逆改的慘事已發生了。
直破天艦上戰士齊聲驚呼,亂成一團。
江文清仍未曉得直破天是生是死,高呼道:“撒灰投彈!”戰鼓一變,從急轉緩。
一桶桶的石灰從船尾撒出,隨風飄散,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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