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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目養神,猛然襲來的眩暈卻讓她身形搖晃了下,她連忙抓住嗣衣的手。
去!在平地上暈船實在是太可笑了!
她現在這個樣子……嗣衣擔憂的眼神及時拉住她自憐自艾的心。
——你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可能是十天半個月,也可能需要一年半載。
不等她開口詢問,嗣衣自動將病況告知。
注意著旭日的反應,估計她已經接受暫時喪失聽力的事實,他才又寫:
——這地、萬不適合休養。
他希望她離開嗎?旭日一面極力想忽視身體上的不適,一面在內心斟酌著。
反正當初來到京城的目的已經達成,將軍府的事就交給司徒處理,飄香館也一直都是紅葉在管……
真要走也不是不可以,但好歹也是待了三年的地方,甭說別的,光是雕刻所需的器具,她就一定得帶著離開,要是再加上她陸陸續續製造出來的小玩意兒……
“我得先收拾一些東西。”看樣子只能選擇要帶走了。
第九章
嗣衣怎麼也想不到旭日堅持在離城前收拾的“細軟”當中,竟然包含一根足以當房屋樑柱的大木頭,此刻上面寫有“往來茶棧”四個大字的布旗大剌剌正迎風飄揚。她竟然重金買下人家店面的招牌!
有時他真的搞不懂她腦子裡裝了些什麼東西。
他回頭望一眼縛於馬車側邊的長木,寫著“往來茶棧”的布塊正險險刷過地面。經過連日奔波,“往來”已遭踐踏,“茶棧”則不復本來面貌。回過身駕著馬車,他不想再搭理那根礙手礙腳的木頭。
車廂中傳來一個輕微的聲響,夾雜在答答馬蹄聲中,一般人是聽不見的,但嗣衣眉一擰,隨即勒住馬兒,將車停在路邊。
旭日冷汗滿面,大口喘著氣,苦笑著和掀起車廂前的布簾的嗣衣相望。
“我又在鬼叫了,是不是?”旭日本想說得輕鬆些,卻發現自己連維持嘴角微揚的力氣都沒了。
風趁著簾掀的縫隙吹了進來,旭日一身汗溼,一時禁受不住,竟微微打顫。嗣衣連忙放下布簾,車廂內頓時成為密閉空間。她伸出手想拿身旁的布巾,嗣衣已經先她一步拿了布巾,正輕輕的、仔細的幫她拭去臉上的汗漬。
旭日虛弱得無法拂逆他的好意,略顯窘迫的說:“麻煩你了。”
感覺到旭日了無生氣的反應和旭日漸疏離的對話,嗣衣心裡充滿了不捨和依惜;捨不得她受這樣的罪,憐惜她的故作堅強……
儘管先前表現得多冷靜,但實際上的打擊卻不是可以輕描淡寫的。
他則飽受心驚膽顫之苦。
毒素未淨加上連日趕路,她每每睡不安穩,當她初次在夢魘中驚叫時,正駕著車的他將韁繩一丟便往車廂內鑽,差點讓馬車翻覆在樹林中。後來經驗多了,才慢慢可以處變不驚。
而他深深為此感到憂心,因為這隻說明了一件事:這幾天來,她沒有一天得到好眠,一天也沒有,只是週而復始的從夢中醒來,而後倦極閤眼,然後再一次驚醒……
“明明聽不見,可是我總感覺到腦子裡嗡嗡響,天旋地轉似的。”又一陣暈眩感襲來,旭日倒抽一口大氣,連忙抓住嗣衣的手臂。
嗣衣一手任旭日握著,另一隻手放下布巾,微施力按壓她顏面、耳旁的穴道,在看到她雙眼下的黑影時感到一陣心疼。
他沉默的按摩著,直到她臉色稍舒,又轉而抓捏她肩頸的肌肉筋絡。
“你乾脆點了我的睡穴,省得我痛苦、你麻煩。”
聞言,嗣衣一震,手上動作也停了。
他從來沒想過會從她口中聽到這樣自暴自棄的話語。
旭日勉強牽動嘴角:“可惜我連撞牆的力氣也欠缺,否則是不用麻煩你的。”原想俏皮表達的語氣卻充滿無奈的自嘲,嘖!
“不麻煩。”
旭日閉上了眼,沒有瞧見嗣衣的回答。再睜眼時,發現嗣衣瞬也不瞬的看著她,彷彿從剛才就沒有移開過視線。確定旭日專注的目光,嗣衣又重複一次:“不麻煩。”又覺不足以表達自己的意思,便加上一句:“對我來說,你一點也不麻煩。”
除了前後三個字,中間一串字旭日有看沒有懂,但她自以為大概知道嗣衣的意思。
“先謝了。”她知道他在冷漠表相下有著溫柔的心,可惜人們總是容易被表相所矇騙。對於這樣的好人,她怎麼可以拖累他呢?
別人倒也就算了,偏偏她以前還跟他說過一些冠冕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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