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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此堅執的要求自己送字的,畢竟汴京城裡都知道石越的字寫得差;惟有蕭佑丹卻以為石越是故意推辭,竟是費盡心機想要得到。迫於無奈,石越只好勉強答應,找了一幅自己自認為寫得比較好的字,送給蕭佑丹。
石越自然不知道蕭佑丹在中京,也是書法名家,在石府的時候,他拼命忍住笑沒有笑出來,一上馬車,蕭佑丹終於按捺不住,忍不住哈哈大笑——石越的字在蕭佑丹看來,還真的是幼稚,他終於是明白了為什麼石越吱吱唔唔不肯送字給自己。原來他還以為那是謹慎,看來還是自己多慮了。一路上,蕭佑丹細細觀摹石越那幅書法,一邊哼著小曲,心裡冷笑道:“還想設定樂浪郡!野心真是不小,只怕不能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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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離間計(16)
在蕭佑丹拜訪石越後兩天,宋朝中書省終於正式透過了判軍器監的人選,以孫固、沈括同判軍器監。
這個任命大出石越的意料,孫固是當今皇帝龍潛穎邸時的舊人,皇帝一即位,他就做到工部郎中、天章閣侍講、知通進銀臺司,主管著奏章的上達下傳。此人略有乾材,但是和王安石政見並不相合,反倒與文彥博關係密切。但是另一方面來看,這個任命亦在情理之中,一來孫固雖是進士出身,卻也參加過軍事行動,兼與樞密使關係親密,這個任命表達了樞密院方面亦有興趣主導軍器監的發展;另一方面,由於這個人選是皇帝親自提名的,顯然表達了皇帝對軍器監的關切,他派自己的舊人來同知軍器監,象徵意義非常明顯。然而這個任命明顯犧牲了###的利益,###提出設定軍器監,結果同判軍器監的人選一個都輪不到自己,反而都是自己的政敵。這種打擊可想而知。
石越在中書省會議時,見到王安石絲毫不以為意,馮京微露喜色,王珪眨著死魚眼不動聲色,而新上任的檢正中書吏房公事李定等人則顯得非常失望——但在表態時,卻沒有一個人出來表示反對。
當然,最受這道任命打擊的,自然還是另一個天章閣侍講王雱。
“這個孫固,一腐儒而已,讓他同判軍器監,能成什麼大事!” 王雱狠狠的把摺扇摔在地上。
張琥小心的把摺扇揀起來,交到王雱手裡,這種摺扇汴京雖然有得賣,但是用的人並不多,只有王雱這樣自許風流又特立獨行的人才喜歡經常拿在手裡。“元澤不必生氣,孫固同判軍器監,未必不會生了許多事來。”
“怎麼說?”
張琥笑著分析道:“孫固一向自命甚高,聽說他九歲讀《論語》,就說《論語》說的,他能做到。他本是穎邸舊人,雖然說和沈括各有司掌,但是肯定會有磨擦。加上孫固一向討厭宦官,最反對內侍參預朝廷的事情,而軍器監豈能不和宦官打交道?”
王雱微睨他一眼,冷冷地說道:“我也討厭那些閹人多管外事。孫固若有膽把宦官逐出軍器監,那麼他上任我也可以接受。就怕他沒有這個能耐!”
張琥討了個沒趣,諾諾道:“元澤所說甚是。不過軍器監頗多流弊,孫固、沈括都不是清廉的人,自古宦官都愛錢,我們只需安插幾個小吏進去,若能逮到把柄,也算為國除害。”
王雱這才點了點頭。軍器監是個肥得流油的地方,價格上隨便報點虛數,貪汙的錢就是成千上萬,加上地方都作院的孝敬,當真是個大大的美差。孫固、沈括都不以清廉而聞名,自是難以潔身自愛……正想著,一個家人小心的在門外說道:“公子,有人送了一封信給您。”
王雱隨口問道:“是誰送來的?”
“不知道,那人把信交到小的手裡,就走了。信封上也沒有寫名字。”
王雱頓覺奇怪,走出書房,把信接了過來,撕開火漆,扯出一張雪白的信紙來,剛看了一眼,就大叫一聲:“好!好!”一把將信撕爛,狠狠的摔在地上,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張琥也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麼,連忙走過去,撿起撕成幾片的碎紙,拼在一起,只見上面寫著兩句唐詩:“苦恨年年壓針線,為他人作嫁衣裳”!
這兩句詩自然是嘲笑王雱倡議軍器監,結果卻為他作嫁衣裳。張琥拿著紙片,不禁怔住了。好半晌,他才抬起頭來,望著王雱,悠悠問道:“元澤,你說是誰寫了這字?”
王雱這時才稍稍冷靜下來,恨聲道:“是誰寫了這字?!”
官場本無秘密,何況王雱倡議軍器監的事情,也有許多人知道。問題是誰要這麼和王雱過不去,藉著唐詩來嘲笑他?
兩個人的腦海裡同時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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