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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正是受項公所派來,前來面見召平將軍。”狄風不卑不亢地說道。
召平瞥一眼狄風,依然流露出傲慢的表情道:“如今項梁龜縮在吳中,不敢與秦軍相抗,他也佩稱‘公’嗎?簡直是笑話。”
狄風沒料到召平會這樣跟他說話,心下已是氣憤,但考慮到此時不是制氣的時候,於是便語帶嘲諷地說道:“此前素聞召將軍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原來待客卻是這般,不得不讓狄某從心中佩服。”
本來狄風所言,是嘲諷挖苦之語,誰料召平聽了,卻認為狄風說的是真心話,立刻感到心中很是受用,這才從几案後面站起身來,朝狄風招手道:“請坐下說話吧!”
狄風朝旁邊看了看,既沒有沙發也沒有椅子,只有四張長几分列兩側,每側各兩個。狄風知道從商周至秦朝,還沒有椅子出現,要坐也就是兩膝著地,腳背朝下進行跪坐,在吳中之時,他早就體驗到了腿被上身壓麻的感覺,簡直就是一種活受罪。但既然召平讓坐,他也不能不坐,因此走過去,在靠近召平的那張長几後面跪坐下去。
這時,召平輕笑一聲,語氣中含有嘲諷地說道:“我早聽聞項梁避難吳中,秦之逃犯一個,現今如何竟派你來見我召平呢?是他在吳中混不下去了嗎?”
狄風心想這個召平究竟搞沒搞明白,現在究竟誰快混不下去了?都說書生造反,三年不成,你召平剛造反還沒有半年,就讓手下人跟著你捱餓,還敢在這裡大言不慚,簡直不知道羞恥!不,應該說他無恥才更貼切。
狄風在心裡這樣想著,可話又不能這麼說,畢竟像召平這類人是很看重面子的,倘若把他的麵皮揭了,他百分之二百都得跟你急!於是只好狄風一笑說道:“如今項公也在吳中豎起義旗,得知召將軍受陳王所派攻打廣陵,故項公才派在下前來,與召將軍聯絡。”說著,狄風伸手去懷中取出此前項梁交給他的信件,雙手捧到召平的面前。
召平撕開信件,看完之後冷笑著問狄風道:“項梁有何德何能竟敢勸我投奔於他,想我召某雖不才,但我也曾受封過“東陵侯”,現又是陳王所封的將軍,他應該來投奔於我召平才對。”
狄風沒料到召平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語塞,心想這個召平混得連飯都吃不上了,竟還這麼牛,真是要臉不要命了!
其實召平之所以這樣傲氣十足,這跟他的出身很有關係。因為他不但是廣陵人,且還被秦王朝封過“東陵侯”的爵號。只是這個爵位早在戰國時代商鞅在秦國變法時就已改變了性質,雖然也是世襲制,可在實質內容上卻沒有食邑的多少這種很實惠的東西,不過是沿襲這個名稱罷了,說起來也就是個虛名。
但就是這個虛名,召平卻很當一回事,在沒有加入起義軍之前,他經常到廣陵縣衙為民請命,讓縣裡多關心一下老百姓的疾苦,減免一些勞役,可廣陵縣令對召平所提意見回覆的很簡單,就四個字:不予理睬。身為侯爺得召平混到這個份上,幾乎把肺子都氣炸了。
“這幫小官吏竟敢不把我這個侯爺放在眼裡,真乃氣煞我也!”回到家後,召平便對自己的夫人發起了牢騷,開始心情鬱悶起來。
然而廣陵的官吏們不理睬召平,也有他們的理由,心說你召平是東陵侯又怎麼著,沒權沒勢沒地位,連食邑多少都沒有,你這個侯爺算個屁啊!
而正因為如此,召平便由對廣陵的官吏們不滿,升級到對整個秦王朝憤憤不平起來。當陳勝吳廣在大澤鄉舉兵起義後,召平一看自己出氣的機會來了,就在廣陵也振臂一呼,企圖聚眾響應起義佔領廣陵。
可召平很不幸,也很悲催,他把嗓子都呼啞喊破了,跟他鬧革命的人卻只發展到五十多人,而且一個個還都手無寸鐵。
廣陵縣令聞知召平想聚眾鬧事,扯旗造反,當即就不幹了,派出衙役就抓捕召平。這時召平知道如果他被抓,肯定腦袋就會搬家,他便帶領招呼來的那五十多人逃出廣陵,投奔陳勝去了。陳勝得知召平還是“東陵侯”,心想連秦王朝的侯爺都加入了我的起義隊伍,這就說明秦王朝的確違逆民心,要在我的打擊下徹底完蛋了。
陳勝一高興,就封召平為將軍,並撥給召平一支隊伍,派他南下解放家鄉。
但是打仗需要有真本事,玩不得半點兒虛的,等召平率軍抵達廣陵跟守城的秦軍一開打,他才知道自己還真不是廣陵城守將的對手。
對於召平這些情況,狄風當然都清楚,因此沉默一陣之後對召平說道:“既然召將軍不肯去投項公,在下也沒有辦法,但還望召將軍再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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