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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彼此到了近前,憑感覺狄風便認出這個人是誰了,便朝這個人說道:“姚校尉,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
來的這個人的確是姚猛。
以往狄風總稱姚猛為姚兄,此時之所以改口稱姚校尉,完全是因為肚子裡有氣,且又因姚猛說話不分輕重緩急,都什麼時候還在開這樣天大的玩笑。要知道“謀反”可不是拿來隨便說的,倘若這個罪名真給坐實了,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姚猛也認出了狄風,便感覺自己剛才所言,不管是不是玩笑,都有些不合適,因此在夜色中尷尬地笑了笑:“我當是誰,原來是狄兄弟啊,抱歉,抱歉!”
這要是換做旁人,不為別的,就為了發洩自己心中的氣憤,狄風也非得上去踹上一腳不可。但認出是姚猛,他只好又把氣忍在了肚子裡。
“姚兄,你來幹什麼?”雖然又改口稱姚猛為兄,但狄風的聲音裡明顯帶著不悅。
“夜裡無法安睡,聽聞狄兄弟明日便要啟程回吳中去運糧草,故來尋狄兄弟敘敘話。”姚猛解釋道,“誰想聽你在這裡與兄弟們說話,因而才開了個玩笑。”
眾親兵聽姚猛說在開玩笑,這才放下心來,用手擦汗的擦汗,穩心神的穩心神。當然也有的親兵,在心中暗罵姚猛王八蛋嚇唬老子的。畢竟這些人都是狄風的親兵,直接歸狄風領導,他們根本就沒有把姚猛當一盤菜。
別看天黑看不清這些親兵的表情,但根據對人的瞭解,以及對“縣官不如現管”的認知,狄風清楚這些親兵可能在心裡正在罵姚猛,甚至姚猛的娘在他們心裡,估計也被他們上了好好幾回了。
姚猛好像沒有想得太多,見狄風的這些親兵一個個都站在那裡不說話,便哈哈笑道:“剛才我老姚不過隨口開個玩笑,弟兄們不要怕,即使你們真要謀反,我老姚也不會前去舉報出賣你們!”
聽姚猛還提“謀反“二字,狄風有些忍不住了,對姚猛大聲說道:”姚兄,萬不可再胡言,日後也不要隨便再提什麼謀反,小心你的腦袋別砍下來。
姚猛聽狄風如此說,這才閉住他那張沒有把門的破嘴,跟著狄風進了項珠所在的營帳。
此時項珠也已穿戴整齊,一副武將的裝扮,盔甲在微弱的油燈下閃著亮光。
“姚兄來了,此次你不想隨我們回吳中嗎?”項珠笑笑地問道。
“倒是想隨你們回去,可項公必定不允。”姚猛說著,好像又找到了話題,大嘴一咧,扭頭對狄風說道:“狄兄弟,你可否去同項公言一聲,此去吳中運糧,讓我也當個糧草官,萬一在路上遇見山賊草寇,我也能做個幫手。”
其實狄風也想帶上姚猛,但一想這個莽夫哪樣都好,就是說話口無遮攔,倘若在路上惹出事來,還得自己為他擦屁股,因此對姚猛說道:“姚兄,如今你身為率軍之人,已不同往日,如你走了,你手下的那些兄弟誰來統領?不要忘了你現在是一個校尉。”
“狗屁校尉,每次攻城都派我領著手下弟兄打前鋒,說不定什麼時候我老姚就玩完了!”姚猛氣呼呼地說道。
狄風知道姚猛說的話不假,襄城之戰就不用提了,就是這次攻打亢父城,也是姚猛打的前鋒,手下死傷了不少兵士,原來滿編的七百多人,一場攻城戰下來,已減員了大半。如果再攻一次亢父城,即使姚猛不戰死,可能他這個校尉,也就變成光桿校尉了。
“姚兄不要說氣話,為將者當以令行,方屬為將之道,你看兄弟我不也事事在前嗎?”狄風拿自己作比,勸說著姚猛。
“你那是能者多勞,況項公器重你,兄弟你身邊又有珠兒妹子相伴,自然要比我好的多。”姚猛撓著腦袋說道,“如今你尋清淨去了,一路可以遊山玩水看風景,卻把我老姚扔在了這裡,早知如此,我當初真不該當什麼校尉,說不定何時與秦軍交戰,我肩上的吃飯家伙就沒了!”
這話雖然是姚猛順口胡說,卻觸動了狄風的神經。因為狄風突然想起來,現在是秦二世二年八月,而歷史上項梁戰死在定陶的時間,則是在秦二世二年九月。那麼也就是說,他這回前往吳中之後,也許就再也見不到項梁了!
突然想起這件事,狄風立刻有些焦急起來。他抬頭去看天,天還沒亮,心想項梁此刻可能正在營帳中安睡,自己也不便去打擾。
“等我臨走之時,再叮囑項梁吧!”狄風在心中盤算著,心中這才安穩一些。
天明之後,還沒等狄風去見項梁,項梁便已派人來傳喚他了。當狄風來到項梁的營帳時,其他文臣武將也都到了,齊刷刷林立兩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