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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方而回饋社會,而苑明又是康爾祥最喜愛不過的小姨子,但他也不肯為了她的緣故,就把自己變成一個亂灑銀子的冤大頭。在長達一個鐘頭的會面裡,他詳詳細細地詢問著她的觀念,她的原則,她對未來的展望,以及她目前的計劃,問得幾乎比她的論文口試委員還詳細得多!
最後他似乎終於滿意了。他的身子輕鬆地往後一靠,坐進辦公桌後的真皮椅子裡,臉上浮起了個真摯的笑容。
“在和你碰面以前,我向苑明借來了”崔鶯鶯“的錄影帶,在家裡頭看了兩遍。”他微笑著說:“我對戲劇是外行,卻不得不承認:你的作品相當的吸引我,比起我原本以為自己會看到的、抽象虛無到難以瞭解的現代實驗劇要動人得多了。”
“謝謝你的誇獎。”她只能這麼說:“我不過是在盡力而為罷了。”
“呵,是的,你是在盡力而為。”爾祥的嘴角往上蹺起,眸中的閃光是不可錯認的欣賞:“真正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的人並不多,肯為自己的理想燃燒自己的人更少。我必須說我非常高興認識你,更高興——明明對你並不是一種盲目的崇拜。”
回想到這一段對話,月倫的嘴角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她欣賞這個青年企業家,真的欣賞!這樣的人在這濁世之中是越來越少了。她絕沒想到商場中人也能對人文的東西有如此深厚的興趣,對文化活動能有如此出於真心的支援,而不止是藉這種支援沽名釣譽而已。也正因為如此,他的贊助便不僅止是金錢上的無憂,更代表了理念上的支援。而後者對她是更大的鼓舞。一個戲劇的門外漢能夠如此喜愛並支援她的作品,光想想就夠教人開心的了!
當然啦,經濟的支援是更性命悠關的大事。有了信豐公司的協助,她構思了幾個月的這出戏就可以馬上動手,不必再等上好幾個月;如果她應付得來的話,說不定一年推出兩出甚至是三出的劇碼都不成問題。
想到她心愛的戲劇,月倫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她的步履開始移動,腦子則自動自發地轉向了她準備處理的下一個劇本:三島由紀夫的“狂女”。還是三個演員罷,她對自己說:一面抬頭看了交通訊號燈一眼。
綠燈。
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月倫目不斜視地朝前走去,幾乎到了太遲的時候才發現:有一輛摩托車正風馳電掣地朝她奔來。
有那麼一兩秒鐘,月倫震驚得完全無法作出任何的反應,甚至連驚叫都哽在喉嚨裡了。是那摩托車尖銳的煞車聲將她的神智給換了回來,使她白著一張臉向旁邊躍開。車輪帶著刺耳的摩擦聲自她身旁不足半呎掠了過去,使用倫瑟縮著又往前衝出了兩步。站定之後她立刻掉過頭來,帶著憤怒和驚嚇去面對這個幾乎闖出大禍來的機車騎士,卻想不到對方的火氣竟然比她遠大。
“你他媽找死啊,看到車子來連閃都不會閃嗎?沒看到我老婆懷孕了?”他聲勢洶洶地逼上前來,彷彿恨不得將她給當場勒死。機車後座那大腹便便的少婦用著哀求的口氣叫“阿順”,他是理都不理。月倫氣得眼睛裡差點就冒出煙來了。
“你吼什麼吼?你老婆肚子大又不是我把她給搞大的?怎麼著,有膽子闖紅燈沒膽子認哪?”
“我操——”那人臉上一陣怒意上湧,提起拳頭又朝她逼進了一步。一股熟知的驚懼自月倫心中竄起,卻立時讓她用憤怒給淹了過去。抱緊了她懷中的講義卷宗她不退反進,直直地逼到那個叫阿順的人臉上去:“幹什麼?想打人哪?我告訴你,沒理就是沒理,就打死了我也還是你沒理!他媽的臺灣的交通就是讓你們這種沒有公德心的人給搞壞的,就出了什麼事也只能說是你自己活該!”她越叫聲音越大。對方臉皮一陣紫漲,顯然是惱羞成怒了。
“我警告你哦,你不要以為你是個女的我就不會揍人哦,你他媽的——”
“阿順,阿順!”那人的妻子叫,但那人理都不理:“敢說我闖紅燈?誰看見了?明明是你自己走路不看路。”
月倫氣得一口氣差點哽在喉嚨裡。但她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一個清朗的聲音已經從旁邊插了進來。
“沒人看見你闖紅燈嗎?我看不見得吧?”
月倫霍地別過頭去,這才發現街口不知何時出現了個身著運動衫、腳穿球鞋的年輕人。此刻正一面擦著臉上的汗珠,一面以炯炯有神的眼光盯著阿順看:“這位小姐說得不錯,臺灣的交通就是這樣搞壞的!闖了紅燈還想打人,你這位先生也太沒理了吧?”
“關——關你什麼事?”那阿順狼狽地道,氣焰因對方來了幫手而矮了一截;尤其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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