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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市你最帥,這樣可以了吧?”月倫笑倒在他的肩膀上,思亞則得意地摟緊了她。方才那不快的小插曲,在情人的笑語之間,彷彿一下子就被遠遠地拋到腦後了。但思亞知道自己沒忘,也知道月倫並沒有忘。她還沒有準備好,他對自己說:她還沒有準備好吐露這些不快的過往,也還不能完完全全地信任我。但是沒有關係,我願意在一旁守候,並且等待。我已經等她等了二十八年,再等一陣子不要緊的。
是呵,再等一陣不要緊的。
注:緊背低頭弩是一種用機簧來啟動的暗器,裝在背上,使用人一低頭便能射出,教人防不勝防。武俠小說裡常可見到這樣的暗器。
第七章
四張照片各就各位,完全如思亞所說。至於第五張,則被月倫從相框裡頭拿了出來,放在皮夾子裡隨身帶著。平心而論,這幾張照片真是照得蠻不錯的,很掌握到了思亞那種陽光男孩的特質和笑容。只不過——這樣的相片大約是起不了避邪作用的吧?月倫每回看到相片都忍不住要想。
那天晚上她提早了二十分鐘到排練場去,對著帳簿處理財務問題:光海報就得花上五六萬了,場地費也得四萬五千。幸虧服裝和佈景都是最簡單的……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響了。月倫想也沒想就將話筒拾了起來。“變色龍戲劇工作坊。”她說:“請問找那位?”
“石月倫在不在?”是一個男性的、沙啞的、陌生的聲音,月倫困惑地皺了皺眉。“我就是。”她說。
“不得好死的婊子!”那聲音立時變了,變得更沙啞也更邪惡:“看了我今天寄去的信沒有?我會讓你遭到那樣的報應,我會議你死得屍骨無存,我——”
沒等他說完話,月倫“啪”一聲掛了話筒。噁心的沉重感在她胃部翻攪,那蛇嘶一樣的聲音則使她全身都竄起了雞皮疙瘩。我的天,我的上帝,那傢伙連這裡的電話都打聽出來了?我們的電話號碼還不曾登上最新一期的電話簿呢,看來他真是非常努力地想要殺死我啊……月倫咬著牙想,嫌惡地發現自己的雙手正在不聽使喚地顫抖著。
那天晚上排完戲後,一群人和往常一樣地舉行了一場討論會。由於事情越來越嚴重,大家認為劇團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應該被矇在鼓裡,所以這回是韓克誠和汪梅秀都參加了。
徐慶家在電話裡說的沒有錯,他又寄出一封信來了。而這封信比前幾封都要露骨得多。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句話,卻已充滿了血腥的寓意,以及暴力的描摹。
“怎麼這種下流事還沒有停止嗎?我還以為你們早就報警了!”韓克誠激動地道,汪梅秀也很憤慨地表達了自己的意見:“聽苑明說,那個歹徒今天還打了電話來?你沒有臭罵他一頓啊,導演?”
“——忘了。”月倫苦笑。她現在想起來也在後悔,應該在電話裡頭怒吼幾聲的,偏是震驚之餘居然成了個呆子,想想實在窩囊。“我就說你應該把相片拿來排練場的嘛,小五,”她壓低了聲音對坐她旁邊的思亞說:“放在家裡,避邪的功用太小了啦。”
到了這種時候她居然還有力氣講笑話啊?思亞哭笑不得地敲了敲她的頭。
“也差不多該是報警的時候了。”學耕說:“至少警方的資訊網應該會比我們的更廣泛也更周密。到目前為止,我們對徐慶家的追尋一直碰壁。”
“怎麼說?”問話的是韓克誠。
“我知道他服役回來後在幾家不同的公司待過,但是時間都不長。最長的為期半年,短的不過三兩個月。工作地點嘛也是各地都有,”學耕翻著手上的卷宗:“臺北,臺中,臺南,新竹……最後一個工作地點是在新竹,可是這也是半年多前的事了。以後就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和他工作過的人說,徐慶家很不喜歡講話,情緒很不穩定,非常孤僻,幾乎沒有朋友。”
“他們老家在新竹。”月倫疲倦地補充:“至於說他情緒不穩定……”她臉上浮起了一個近乎淒涼的自嘲:“他們家有遺傳性的精神病。”
思亞震驚地倒抽了一口冷氣。“你是說……徐慶國也有這方面的問題?”
月倫的眼睛靜靜地闔上,嘴角突然間刻出了一道痛楚的痕跡。在這一剎那間,她所有的稚氣和天真都化作了烏有,而她唇角那絲悲哀的微笑則彷彿承載了一生一世的憂傷:“那——是我和他分手最主要的原因。”她慢慢地說,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聲嘆息:“我們交往到了後來,他的脾氣開始變得非常不穩,暴躁易怒,”她的敘述越說越輕,終至不可聽聞。
思亞只覺得一陣劇痛自心底劃過,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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