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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認識小刀,是在斷江大橋建造的工地裡。那天我推著三輪車到他們工地裡賣飯,和我們一起的也有別的同行,不過他們賣的快餐都是打包成份的,而我是拉著一個大鍋和兩三桶菜的。看著民工們都買好飯後,我正打算離開時,我就看到兩個男孩,一大一小,大的是小刀,那時他也不過十七八歲,小的十五歲。兩個人都穿得一身很髒的衣服,每人拿著一個大號飯盅羞澀地站在一邊看著我的三輪車。我不知道他們是否已經吃過飯,正打算離開。
小刀上前問我:“姐姐,你賣的一餐飯多少錢?”
我告訴他兩塊五,兩份菜加四兩飯。另加飯一兩三毛錢,這是我們的價格。我估計他們是剛來這工地裡的,以前沒看到他們在我這裡買過飯。
兩人湊合了五塊錢,買了兩份快餐。我看沒人了,收好家當正要離開,小刀又走上來問我,可不以免費加點飯,他說他們是新來的,工頭一天只給兩人借支十塊錢生活費;沒錢加飯。
一個人四兩飯,我覺得已經足夠了,很少有人加飯。我常見到工地裡的人把吃不完的飯全倒掉,挺浪費的,而且他們都還是個孩子,就好奇的問他,四兩飯不夠吃嗎?
他不好意思地回答我:“我們是做彎鋼筋工的,一天手臂要使出十噸的力氣幹活,而且他們沒錢吃早餐,要求多吃一點。要不一下班之後就會餓得走不動了。在我第一眼中,他應該是我常見到那種不良少年,工地裡都是男人多,見到漂亮一點的賣快餐女就會起鬨吹口哨的那種。我不信他所說的,雖然答應給他們每人免費加了三兩飯,我的條件是在我面前吃完。我當時估計他們是捉弄我的;想借機教育他。
七兩飯,小刀只用了兩三分鐘就吃完了,後來還叫我加一點。和他一起較小的那個吃得慢一點。他見到我目瞪口呆的樣子,只傻笑的說:“是不是第一次看到我們這麼能吃的山裡人?”我只笑了笑。
後來,每次我去那裡賣飯時,他們兩人總等我不忙了,才過來買飯,每次都要求免費加飯。作為答謝;後來他們幫我去跟他們的老鄉宣傳,說我的飯特別好吃,幫我贏口碑,我在那裡的生意很好,越來越多的人買我的飯。見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兩人常來給我幫忙,幫打飯,打菜,讓我站在一邊收錢,那時小刀就常叫我作姐,久了我才瞭解他不是我想的那種人,其實他很靦腆和誠實。
這樣的一種默契到了2003年,那時全世界人都知道的一件事就是伊拉克戰爭,全中國人都知道的一件事是非典型肺炎,而且宣染得很恐怖,很多人一被查出感染後,就被隔離試藥,最後至死,有些醫生也被患者感染至死。
在濱城的大街小巷裡,來往上大街的行人都帶著口罩,工廠,商店很多部門在非典期間都停業了,很多工仔被工廠囚禁不得外出。這段時期也是我們生意最好的時候,一天到晚四處跑去送飯;直到新聞上提到城裡已經發現兩名感染者,被隔離了,一切就更恐慌了,為了不放過這個機會,我堅持不停業,和我同學一起外出賣飯。
直到五月的一天,非典病毒感染已經達到一個空前的高潮,不幸的是,我被感染了,頭一天是流鼻涕,接著發高燒,我倒下了,我的同學慌了,打電話報警。那天來了很多警察和醫生,他們把我抬上車,送我去隔離區隔離。
在醫院的隔離區裡,我聽到隔壁的一個病人拒絕吃藥打針。整天總叫喊說,他只是發高燒,沒感被感染,醫院只是拿他來做藥物試驗。不管他怎麼喊叫,醫生強行給他用藥,結果他進去的第二天就死了。
在我被感染之前,我早聽到有些傳聞,“非典”是戰爭引起的病毒,醫生想借機拿人體來試藥,很多一被隔離的人最後都被醫死了。我很害怕,我怕我的生命就在隔離區裡死去,我想到逃跑,進去的第二天,我砸開窗戶就逃出來。在濱城,我沒有多少朋友,更不敢去投奔她們,我怕她們再把我抓回來隔離。
最後我想到小刀,我和他沒有多親,而且他不過是個少年,我去找他幫忙,逃避被隔離。其實我真的找對人了,我沒想過他學了些中醫術,那天夜裡,我跑去斷江大橋的工地裡躲起來,後來找到他,我也不敢告訴他我被非典病毒感染了;只撒謊說,我被黑社會追債,求他幫找個地方藏身,讓我躲幾天。知道我逃跑後,警察在滿大街小巷追捕我,死要見人,活要見屍,我真的恐慌到了極點。
小刀答應幫我,他在大橋工地下面找了一個廢墟,把我藏在裡面,後來警察每天都進工地裡來搜查,一天兩次。躲起來的第二天,我病發了,高燒達到四十二度,人也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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