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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親耳聽見,斷不會相信剛才有人在樓下出現。
玉梭此時突然想起,小姐說等訊號再行動,可訊號是什麼,小姐沒說呀?
正恍惚困惑,卻聽得耳邊傳一聲:“噼!噼噼噼!”
聲音極小,亦極怪異。
這就是訊號不成?玉梭來不及多想,陡然從僵硬轉化到屁滾尿流模式,瞬間竄到了祈男身後。
祈男被她嚇了一跳,心想自己還沒給訊號呢,怎麼這人 就來了?
不過也罷,反正此時樓下無人,三十六計,跑路為上!
二人一溜煙衝下樓下,只聽得一陣不受控制的腳步雜沓聲後,二人來到了樓下門口。
大門依舊合閉得很好,祈男向內拉了拉,又向外推了推,紋絲不動。
玉梭牙齒在嘴裡打架:“小姐,小,小姐,咱們還是走吧!別再耗下去了,太太發現事小。若剛才那起人又回來呢?也不知是些什麼人,若知道咱們聽見他們的秘密,那豈不是。。。”
祈男回頭,豎起食指按於唇間。示意其收聲,玉梭頓時將話噎了回去,又換回了僵硬模式。
祈男亦不出聲,只仔細將屋裡四處觀察了起來。地上沒有腳印,因青石磚上一點浮塵也沒有,這就顯得奇怪了。傢俱上都是灰,為什麼地上這麼幹淨?
若不是怕人發現行蹤,何必特意將地上打掃乾淨?
看起來,宋玦利用此地已有一段時間,且心思縝密。非面上所視之含混。
幾扇窗戶都關得很好,祈男輕輕上前檢視,窗戶紙十分完整,除了自己留下的一個洞眼,別無他漏。
門窗皆密。他們又是從何處入內?
祈男正要再看,玉梭已實無法再忍耐下去,僵硬模式瞬間再切換成篩糠,渾身打起抖來:“小姐,走不走走不走?!”
祈男聽外頭戲臺上的聲音,似乎又比剛才小了許多,知道大戲唱完。現在換成小驅子們清唱,再下去只怕就要偃旗息鼓,自己不走也不行了。
於是開啟窗戶,祈男先出,然後是玉梭,連拖帶拉。好容易被祈男拽了出來。
二人不敢耽擱,出來後便拔腿向近水軒奔去。
隨即,楠木小樓前一棵高聳入雲的松樹後,無聲無息地繞出二個人來。
身量高些的便是宋玦,另一位則是蒙著面的青衣男子。
“奴才剛才無意間踩著了地上乾枝。本以為釀出大禍,沒想到竟混了過去。”青行衣男子擦了把頭上冷汗。
宋玦輕輕一笑,笑容清雅如身後松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今兒可得有趣,偏生又在這裡遇見此位小姐。”
青衣男子不明這話何解,按說這二人聽見了自己的秘密,依自己對大爺的瞭解,是留這二人不得的,就算眼前不便計較,到底也會吩咐自己,留神留心,定要除之後快才是。
可大爺不怒,反笑?還笑得如此風輕雲淡?
“大爺,這事只怕不妙,要不要奴才。。。”青衣男子有意提醒,生怕宋玦一時糊塗,又或因對方是小姐丫鬟而心軟。
宋玦抬起一隻手來,音色琅琅,有鏗然之聲:“此事我來處理,你只管照我剛才吩咐去做!端午將至,江寧織造府今年進貢的織品,明兒將過杭州水路,今晚怕就歇在城外碼頭。其中領頭那艘快船上,進京的布政司手中握有進上的密信,你務必將此信取了來!不得有誤!”
青衣男子依言應聲,轉瞬之間便消失在松柏林之後。
宋玦矗立原地,面無表情,一雙幽黑瞳仁裡,映出遠方,已漸消失的俏麗身影。沉默的呼吸良久,輕淺而又無限沉重,身邊松濤陣陣,愈發印襯得他身前體後一片華麗喧囂,可他的臉色,卻是那麼的蒼白悽愴。
蘇家在這整件事中,到底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自己前世慘死,蘇家到底是元兇還是幫襯?又或是,與自己同仇敵愾,並受牽連?
目前,他尚看不清,來路混沌,去路不明,如何撥雲見日?
宋玦突然覺出內心撕裂般的痛感,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偏偏誤入此地,本不該有感應的心思,偏偏在此刻煽動起情。
前世之中,明年便是他大婚之日,宋家與皇家聯姻,他宋家長嫡子,明媒正娶,迎皇帝最小的妹妹,長公主平樂入門。
因此宋家的富貴,達到巔峰,父親的權勢,如日中天,而他宋玦,則成了京城中貴介公子人人羨慕,皇帝也不時與之攜手同樂的駙馬爺。
想到這裡,宋玦不禁苦笑,瞳仁裡,祈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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